“凛凛,我们走吧。”杜微风将目光从周云端身上挪开,往花园的石桌走去。
苏陌素亦往石桌那边走去。方才大家兴致高昂,她唯恐书籍被碰到,便将书放到了石桌之上。
“我来拿。”季应承将苏陌素的书接了过去。
“承表哥。”
季应承望向苏闭月,却没有提防杜凛凛站在前方,正好撞了上去。
书瞬间散了一地。
杜凛凛也忙蹲下去帮季应承一同捡书。
“这?”杜凛凛捡起其中一本书,那书中夹着的玉佩已掉了一半出来。他将玉佩从书中拿出,望向杜微风,“姐,这不是你的玉佩吗?”
杜凛凛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两块玉佩垂在一起。众人看得分明,这确实是对一模一样的玉佩。
“姐姐的玉佩怎么会在应承表妹的书里?”杜凛凛知道,这块玉佩自他们出生就带在身边。所以,杜微风绝对不可能拿着它送人。
“不会是有人贪便宜吧?”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季应承带着怒色望过去。
对方原是嘀咕了一句,见季应承目光不善,便索性嚷嚷出来:“我们学堂过去从没有这样的事。今日苏陌素一来,微风的玉佩就掉了,还好巧不巧掉在她的书中。这不是偷是什么?”
“是啊,方才我们一同玩耍,只有苏陌素一个人站在一边,也没人注意她在干些什么。”
“方才微风不是还抱了她吗,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从微风身上顺下的。”
“你看她腕上连个镯子都没有,追月,她肯定不是你叔叔嫡出吧?”
“够了!”季应承压抑着怒气,走到杜微风面前,“杜姑娘,我想苏府也好,季府也好,都不差一个这样的玉佩吧。这件事,你怎么认为?”
杜微风望向季应承身后的苏陌素,她面色平静,似乎被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这事,不该是你来向我解释。”杜微风环视了一圈园中的众少女,“被怀疑的人是苏陌素,我要听的是苏陌素的解释;同样,丢玉佩的人是我,说三道四也轮不到其他人!”
杜微风是骠骑将军杜精忠的长女,这平城中少女中,她算得上是家大势大的一个。再加上杜微风玩得一手好鞭子,其余少女都少敢惹她。如今见杜微风神情冷厉,园中一下便安静下来。
只有那秦如山还在跟杜凛凛咬耳朵:“凛凛,你姐姐好有气势。我都要被摄到了。”
杜凛凛狠狠踩了秦如山一脚。
苏陌素从杜凛凛手中拿过玉佩,反复端详一般,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意。
她将玉佩放在鼻尖闻了闻,又颇有意味地望了望池中游动的红白双鲤。
苏陌素走到周云端面前,朝他做了个动作。
周云端有些不明所以,求助地望向季应承。
季应承虽然不明白小表妹为什么会选择向周云端借,却还是解释道:“陌素表妹想借云端你的手帕一用。”
周云端微微有些脸红。今日他带了许多吃食,故而帕子已被手反复擦拭过,有点脏。
“可以吗,云端。我表妹,口不能言,我才代她开口。”季应承见周云端犹豫,以为他是怪苏陌素没有亲自开口的缘故。
听了季应承的话,园内的少女表情均无变化。但几个少年,却是有些微诧。
杜凛凛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方才他那般直剌剌将疑惑说出,若不是季应承能帮她表妹说话,恐怕苏陌素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他见苏陌素那般淡定,心中已有捌九分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李小花则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两次相见,她都没有说话。
而周云端已经明白季应承是误会了自己,他连忙将帕子拿出来,递给苏陌素:“没事没事。应承,我没有那个意思。”
苏陌素接过手帕,笑着冲周云端点点头,便走到园内池水边。
季应承连忙紧张地跟近苏陌素。
只见苏陌素用周云端的帕子将方才拿玉佩的手细细擦拭了一遍,接着就把手伸到了池水之中。
那红鲤白鲤竟都凑了过来,围着苏陌素的手指不停游动。
苏陌素将手从池水中取出,笑着指了指杜微风的玉佩。
“陌素表妹是说,这玉佩上有鱼喜欢的气味。”季应承试探着望向苏陌素,见她点点头,便继续解释,“这气味人很难闻出来,但鱼可以分辨。”
“而且这气味很难去除,即使用帕子擦拭过也无法去掉。”李小花没有错过少女中有人在轻擦自己的手,“所以只要诸位姑娘都把手往池塘中试探一番,便可知还有谁碰过这个玉佩,”
见李小花帮忙说话,秦如山也不甘示弱地解释道:“若是除苏姑娘和杜姑娘之外,还有姑娘的手受到小鱼们青睐,那这就是有人故意在诬陷苏姑娘了。若是没有,那就代表……”
秦如山发现自己接不下去了,这没有,不就是代表确实是苏陌素偷的吗。他见苏陌素身子瘦弱,年岁尚小,还是个哑巴,内心深处也十分愿意相信,苏陌素被诬陷的。
杜凛凛这次直接踹了秦如山一脚:“我先去试试。”
“你也有这样的玉佩,试什么!还是我去。”李小花见周云端一直没说话,便有些怀疑那帕子另有蹊跷。于是他挡下杜凛凛,将手径直放入池水之中。
他手突兀地进入池水中,微微溅起了些水花,鲤鱼被惊得纷纷游开。
“看来这法子有用,那么大家便去试试吧。”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