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千万不能醒来。”景臣看了一眼苏如故。
由于长期卧床,苏如故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肌肉萎缩现象,身材不复当年的挺拔。话吧的头发,出现皱纹的脸颊也深刻昭示着这个人就算苏醒,也该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其实对景臣已经造不成任何威胁。
但景臣仍旧残留着对苏如故当年的恨意,每一次看见他的脸,都抑制不住的暴戾,拳头会不自觉地握紧。甚至每一次午夜梦回,梦见他的脸,在梦中都会向他挥拳头,甚至吐口水。
他梦见自己仍旧还是那个面对父仇,手无寸铁的孩子。
扭曲的面孔,灰白的骨灰坛,佳音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的哭声,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景臣一身冷汗。
当佳音从病房走出来,就看见景臣正在楼梯间抽烟。
“你怎么在这儿?”景臣听见佳音的声音,“出来了?”扔了烟头,用力摁灭了火光。
“嗯,一会儿就到了小宝儿该吃奶的时间,咱们该回去了。”一提起小宝儿,景臣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
“我已经给特护交代过了,这两天会给它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也让他们尽心照顾了,你可以放心。”
佳音主动握住景臣的手,“谢谢,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听在景臣耳朵里,格外窝心。
“好。”
景臣帮佳音系好围巾,棉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羽绒衣,使得佳音显得格外臃肿,像个大熊似的。
“刚出月子没多久,冻着可怎么办!”景臣弹了弹佳音帽子上的毛线球球,“大熊!”
佳音对景臣怒目而视。
特护等到他们走后,刚一进病房,就看见苏如故的手指抬了起来。
“医生!”
小宝儿因为爸爸妈妈不在,调皮的不行,严姐刚给他盖上的小被子,就被他蹬到了一边,严姐把小被子向上拉了拉,小宝儿干脆把被子压在脚下,说什么都不让严姐给他盖。
“哎呦,小少爷,冻着小肚子可怎么办!”小宝儿吐着小泡泡,“啊,啊啊啊啊。”
严姐听不懂小宝儿的语言,“小少爷是饿了?还是想嘘嘘呀?”
小宝儿伸长了腿,像是伸懒腰似的。
严姐笑着逗小宝儿玩儿,“小少爷原来是想长高高呀!”拿着玩具在小宝儿的眼前晃了晃,“快快长大呀,小少爷,长的帅帅的,找一个像夫人一样好看的媳妇,再生一个像小少爷一样可爱的孩子才好!”
“啊,啊啊。”小宝儿伸着手去抓严姐手里晃动的玩具。
严姐眼瞅着喂奶的时间就要到了,景臣和佳音还没回来,“小少爷饿不饿啊?”她不敢贸然给小宝儿喂奶粉,每次的奶粉冲泡工作都由景臣来,而且小宝儿都是先吃佳音的母乳,再根据奶水的多少确定奶粉的数量。无奈之下,严姐只好先倒了半奶瓶的水,看小宝儿抱着奶瓶嘬的起劲儿。
当佳音回到家,小宝儿已经饿的哭了有一阵儿了。
一看到佳音回家,小宝儿立马伸手要佳音抱。
“哟,儿子,想妈妈了呀!”佳音抱起小宝儿,小宝儿就自动自发的用头去拱佳音。
“呃,原来是饿了。”
景臣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儿子,想不想爸爸呀?”
小宝儿对爸爸“嗤之以屁”。
吃饱喝足,佳音抱着小宝儿轻轻拍着后背。老人说,这样拍后背,让小孩子打出嗝来,这样孩子不容易“漾奶”。
结果,拍着拍着,反而小宝儿睡着了。佳音抱着胳膊疼,被景臣轻轻接了过去,接着拍。
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从妈妈的怀里到了爸爸的怀里,小宝儿睁开眼睛,对着景臣一咧嘴,笑得无比满足,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严姐看着一家和乐,也由心觉得开心。
医生收起帮苏如故检查的器械,“你是病人家属?”
“刚走,估计这会儿走远了。”
“病人现在还处于无意识状态,但既然你说能观察到他的活动现象,说明他的一部分身体机能还是存在的,这就说明病人苏醒还是有可能的。”
特护点点头,“好的医生,我这就给病人家属打电话。”
看到医生走后,特护并没有立即给景臣打电话。景臣吩咐过,一旦苏如故有任何情况,先通知另外一个人,让另外一个人传话给他。
特护拨通了那人电话,“弗雷德先生,请转告景先生,苏如故有苏醒的前兆,让景先生做好准备。”
弗雷德挂了电话,华纳正在玩游戏。
“亲爱的,谁给你打电话?”
弗雷德把手机扔在一边。
“一个客户,我估计那个客户又要头疼一段时间了。”
华纳的耳机里传出“gaver”的音效。
“fxxk,又死了。”华纳扔了鼠标,躺在弗雷德的身上“亲爱的,我能问问是谁吗?”
弗雷德摸着华纳额前的小卷毛,“为客户保密,可是我的宗旨。”
华纳点点头,“那亲爱的,我能想你委托一件事吗?”
弗雷德挑眉,“乐意为您服务。”
“我想拜托你帮我问问我丈夫,什么时候愿意带我去见他的父母呢?”
“这位夫人,这个问题由我代替您的丈夫解答怎么样?”
华纳换了个姿势,“说吧。”
“元宵节怎么样,元宵节您丈夫的母亲会包元宵,等夫人回去过节呢!”
华纳一骨碌翻坐起来,“真的?”
弗雷德笑着搂起华纳,“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