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第一轮交锋,萧无刹略占上风。
中间的长公主就和耳朵聋了似的,对他们两个的你来我往就当没听见。等他们说完了,长公主才恍然开口道:“行简,若是觉着无趣,在我这园子里随意走走也好。”夏行简笑着推脱了:“侄儿是男子,今日来已属冒昧,不好随意走动。”
长公主还想说什么,萧无刹却看着堂中道:“似乎,要决出胜负来了?”话题就这么被岔了开来,长公主也没多做纠缠,顺着话头继续看堂中的品香。
花容真三个人已经绕到了园子的深处,正巧有一处凉亭,三个人赶紧进去歇着。丫鬟们在远处待命,花容真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真是热啊,何时才到无情对嘛。”“我看你啊,不是想看那无情对,是想去那水榭吧。”何无双抿着嘴笑,花容真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正是这样想的。”
“那水榭,二姐姐见过,是何等模样?”花如丝很好奇,她去年没到年纪没来成,也就没能见过那个水榭。花容真回忆了一下,说道:“周遭种了满满一池子的荷花,那水榭四周用长幔围着,在湖心的时候风一吹,当真是凉爽又漂亮的紧。”
花如丝捧着脸,有些小向往:“待会儿无情对的时候就能见着了!”花容真偏头看着她,噗嗤笑了出来。花如丝脸颊红了:“二姐姐莫非是笑我没见过世面?”“我是笑你,每每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得像个……”花容真话说了一半没说完,她顿了顿,“无需思虑过多,心思太重,总归不是好事。”
花如丝半低着头不语,一边的何无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是单纯了点,但是不代表她傻。小姑娘绞尽脑汁想出个转移话题的方法:“那个,品香应该也快结束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三个人便往回走,园子里有专门的侍女候着,也不会有找不到路的情况。等她们到了的时候,正好品香的魁首被推了出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萧无刹这回没有看花容真,而是专注于自己的桌子,好像上面摆了什么美味佳肴似的。花容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稍微觉得有一点别扭。
……别扭啥!有什么好别扭的!这不是正好吗!花容真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花如织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倒也没有不安,反而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她看到花容真三个人结伴归来,还笑着问:“景色可美?”“美,饶是那西施来此,只怕也不如长公主园中的花娇。”花容真道。
花如织叹道:“妹妹也想去瞧上一瞧呢,倒有些悔了,方才该跟着姐姐们的。”花如丝冷笑,她现在看花如织比看花容真还要不顺眼,直接就硬邦邦地堵她:“你要是想看,自己去看不就行了?左右这园子里都是下人,也不会叫你迷了路。”
这话什么意思花如织自然明白,她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迷路又如何?祸兮福所倚。”花如丝简直不敢置信——感觉前段时间花容真生了病,脑子清醒了,看样子是过到了花如织的身上?
花容真不想掺和她们两个斗嘴,只是那三个巨头眼看着有话说,她也只能赶紧阻止了这一场明争暗斗:“闭嘴!”
那姐妹两个俱是一抖,乖乖的闭了嘴——花容真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
长公主总体来说觉得还挺高兴,虽然今天花朝会不是首要任务就是了。前两轮已经结束,侍女们将各人桌上的糕点水果扯下,摆上了午饭。花容真端坐着,只觉得味同嚼蜡——虽然周围冰放了不少,暑气蒸腾,还是叫她有些受不了。
一顿午饭吃了有不到一个时辰,长公主放下了筷子,所有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花容真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最后的重头戏了,她依然记着上辈子那副无情对,不过这说出下联的人……这辈子应该不是她了。
等所有的人都用完了茶,又有众多女官前来。长公主先动身,一群人慢悠悠地来到了湖边,只见那小小的水榭正在湖中心,可以清楚地看见四周帷幔纷飞,和花容真说的一模一样。
花容真都能感觉到花如丝那股激动的劲儿,她不得不拍了拍她的肩膀——装过头了,收敛一点。花如丝这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长公主先上了画舫,夏行简和萧无刹随行。剩下的闺秀们也陆陆续续地上了船,只是轮到柳珏的时候,情况就有些尴尬。柳珏前脚才跨到船上,后脚那艘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下沉,几乎快到了吃水线的一大半。
周围的女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柳珏脸通红通红的,却怎么也不肯下来。众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坐一条船。推到最后,花家姐妹三个带着一个何无双,和柳珏坐了同一条船——没办法,谁让她们是名义上的亲戚。
那撑船的船娘手中竹篙一点,小船立马往前而去。花容真坐在船侧,感受着拂过面颊的风,心情倒是好了一些。柳珏坐在她对面,看着纤细袅娜的花容真,心里面一股邪火就烧了上来——平日里在书院,花容真也是处处和她作对。今天来这花朝会,花如织还是拿她取笑,刚开始回答长公主的那话,难道不就是在说她胖吗!
说起来柳珏这人也是不识好歹的很,花如织那话好歹让她避免了被长公主继续嘲笑的境地,可她只记着被人嘲笑了,心里面根本不管是什么目的。加上花容真今天化妆将自己画成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