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越,正在深深地吻着我。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吻着他的时候,我觉得我拥有全世界,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在,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走开的,跟季越的唇分开时,我就那么看着他,感觉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但是他怎么舍得让我一直躺在地上,何况我的身上还有伤。
一直到我做完了所有的检查,确定我跟孩子都没有事之后,季越才肯让医生给他包扎。
所幸他也只是皮外伤,他是看到蒋安琪的车进去才会装死,然后趁她不注意,钻进了后备箱。
包扎完,他就来我的病房了,一直抓着我的手亲吻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像是怕一错开视线,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忍不住笑道:“季越,你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
可他还是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真的要怀疑坐在面前的是一尊雕像了。
我拿他没办法,我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定是担心得快要死掉了,就好像我听到蒋安琪说他死了一样,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陷了。
“季越,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做危险的事了。”这样的经历,真的有一次就够惊心动魄了。
他的手动了动,却是将我的手心握得更紧了:“雨彤,等你没事了,我们离开龙城吧。”
虽然有点突然,但我也明白,这次的事,真的是让他害怕了,他比我更恐惧。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何况他是把我们当成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我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观察了一晚之后,季越就把我接回家了,家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虽然林曼还是在竭尽所能地讨好季良,季良也还是很不耐烦地对林曼大呼小叫,可是最反常的就是季业,他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是茫然的,连头发都好像一夜之间白了很多。
我看了看季越,我们都想到了,季业现在肯定知道了林曼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这对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打击。
季越没说话,他把我送上了楼。然后就下去了,我即使在房间里,也听到了他对季业说:“爸,我妈是精神错乱,您不必当真,不过,我还是决定带着她离开季家,季氏的股份,我会全数归还,谢谢您这么年的教导,不管我在哪里,我也是您的儿子。”
听到他的话,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季业,而是季良:“你要把雨彤也带走?我不同意!”
“季良,你别搞错了,雨彤是我的妻子,你没权利阻止。”季越淡淡地说道。
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听不到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季良不肯让我走。
他一直都是那么偏执,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
还有就是林曼,她现在已经认准了季良是她的儿子,她真的会跟我们走吗?
但是季越很迫切,好像一分钟也不能等了,当天晚上,就买好了去明市的机票。
他说那个地方,虽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次地震,我们也没有见到,可是他在废墟里寻找我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他已经爱上我了。
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你为一个人,投入的感情越多,就越是难以抽身,这跟时间没有关系。
他没有让我动手,一个人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
跟季越在一起,就是这么安心,什么都不用想,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但是和我担心的一样,先是林曼死活不肯走,她躲在季良的身后,牢牢抓着他的衣角,对季越说道:“我要跟我的木木在一起,你们走吧。”
我看到季越眼中闪过一抹暗痛,他这么多年对林曼所做的一切,到最后竟不如别人的一句话。
我本来想走过去劝一下林曼,可季越却拉住了我:“算了,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季越有多艰难,可他很明白,即使带走了林曼,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季业仍是坐在沙发上,这一夜,他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他没有抬头,手指按着沙发的扶手:“小越,真的非走不可吗,爸爸……不想让你们走。”
“爸,有些事您以后会明白的,我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季越向季业深深鞠了个躬,然后没再看他们,拉起我就往外走。
季良竟然没有拦我们,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让我感到欣慰,他终于肯放下这段感情了。
佣人把我们的行李放到了车上,季越打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坐上车,开出了院子。
车子驶出大门时,我也忍不住回头看去,这个地方,我生活了将近四年了,以前做梦都想逃离,现在真的要离开了,竟然会有些舍不得。
从别墅外的甬道出去,车子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区域,我们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我扭头看着季越,他的神情也很凝重,毕竟,他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比我的感情要深得多。
我轻轻覆上他的手:“你还有我跟孩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为了我们,放弃了他最优越的生活,放弃了他至亲的亲人,而我,何德何能,所以除了陪伴,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他。
我冲我笑了笑,将我的手紧紧攥在他的手心,我看到。他把头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