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熊直接放到了屋里,站在那儿喘气:“孙爷爷到底给这家伙吃了多少东西,沉的要命。”刚开始抱着还不觉得,毕竟她双臂力气也算不错,可抱了一路,这家伙还在她怀里折腾个不住,一点都不安生,这才越抱越沉。
谢弦眉毛都皱了起来:“阿羽——”
谢羽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娘娘我知道错了!但是这只小熊也太可爱了,我就玩几天,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就将它还给孙爷爷,行吗?就几天!”
程旭跟穆原已经欢呼一声,一人扯着一只熊爪子将这只小熊给拎了起来,还商量:“熊掌好吃,只是这么小的熊掌没吃过,要不咱们剁来尝尝?”
穆原总算还记得这是在寺里:“二哥,寺里……好像不能杀生吧?”
“要不,咱们抱到后面林子里去,再来个烤熊肉?”
谢羽也顾不得跟谢弦认错了,将小熊抱了个满怀,拿脚去踹这两个:“你们想吃熊掌,有本事自己去猎苑打啊,垂涎我的熊算什么本事?”
屋子里顿时闹成了一团乱,那只小熊在谢羽的怀里扭来扭去,谢羽还安慰它:“小熊乖,别下来,不然二哥要将你炖了吃肉呢。”一面抱着熊追击程旭穆原二人。
程智进来的时候,谢羽正抱着小熊将程旭追到了房门口,程旭闪身跳了出来,正赶上程智一脚踏进来,与谢羽怀里的熊撞了个满怀,那只小熊湿漉漉的鼻子撞到了程智脸上,毛绒绒蠕动的身子在他怀里,程智毫无防备之下对上一张无辜的熊脸,顿时大叫一声,朝后跌了个屁股墩。
谢羽抱着小熊差点笑倒在地,程旭幸灾乐祸探头进来,毫无愧疚之心,还嘲笑他:“将门虎子,竟然连只熊也吓的叫了起来,要是让爹爹知道了,恐怕又要挨几棍子了。”
程智的脸色顿时黑了。
还是春和过来拉了他一把:“三公子毫无防备,哪里是怕熊。”
程旭就怕揭不到程智的短处,平日被这个弟弟教训的够呛,这会儿抓住了岂能松开:“毫无防备之下难道不是一拳捣在熊脸上吗?”
“程旭——”
谢弦开了口,程旭立刻就老实了。
谢羽在熊脑袋后面探出头来,一再强调:“三哥,这熊真的不咬人,孙爷爷刚换过了药,周王抱着它都没咬呢。”
言下之意就是嘲笑程智胆小。
谢弦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个丫头了,她自己跑到孙先生那里抱只熊来玩就算了,还闹的大家都不得安宁。不过听到后面一句话,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孙先生见周王了?”
谢羽奇道:“孙爷爷不见周王的吗?我带着周王去找孙爷爷玩,没听他们谈什么,就抱着小熊回来了。”
谢弦恨不得揍她一顿:“你个小丫头,不是告诉你了别整天跟周王混在一起吗?怎么不听话?”
谢羽逃过了一劫,又受了伤,在谢弦怀里睡了一晚上,胆子又肥了:“娘只是预设了周王可能会怎么样,可是在他没做出罪大恶极的事情之下,就同他划清界限,这就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再说……我觉得周王虽然心思沉了些,但人也不坏啊,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到他的地方,何必一定要不相往来呢?”
谢弦都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丫头带回北海或者安和镇去,省得她在长安不小心趟进浑水里。
不过程彰既然说了,过年的时候程卓会带着妻儿回长安一趟,她也有许多年未见长子,索性见过了再走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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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两日,天色放晴,山中积雪开始融化,谢弦便要带着谢羽回长安去。
谢羽依依不舍的将小熊送回去,孙铭见她着实喜爱这头小熊,便道:“你若能养的好了,不如就将它带走?”
谢羽如获至宝,却被谢弦婉拒了:“先生也知道我带着这丫头东跑西颠,常在闹市中行走,这等野物长的又极快,若是带到山下去,于它不是活命却是要命了。不如就养在先生这里,以后得空了让她来看看就好了。”
崔晋就垂手侍立一旁,这才两日功夫,也不知道他如何说服孙铭的,竟然收了他做入室弟子。
谢羽亦向他道别:“等我回去之后,就要去王府里搬自己的东西了,到时候殿下那一库的宝贝又要交到吴意手里了,殿下不回去么?”
崔晋道:“我要在寺里静养参佛,已经写了奏折给父皇了,你们若回去,就顺道将周院使也带回去服侍父皇。”
谢羽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想参佛就参,可别递了头发做和尚去啊,做和尚就不好玩了,天天青菜豆腐,还不能吃肉喝酒,人生又有什么意趣可言呢?”
她在山寨里见识过了穆奇带着一帮部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盛景,哪怕长大之后跟着谢弦东奔西走,也见识过不少富人如何享乐,奢侈成风,堆金砌玉,但在谢羽心里,人生最快意之事莫过于无拘无束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崔晋顶着谢弦的注视,硬着头皮没有将扒拉着自己袖子的那只小手给拂开,唇边笑意轻溢:“我若是真做了和尚呢?”
谢羽便道:“你若出家了,你府里的银子宝贝谁来花?不如交到我手上去做善事,也算给你积些功德?”
崔晋面上笑意越来越浓,若非当着谢弦的面儿,他都要笑出声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