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参加婚礼。”顾廷川说着,先将她扶起来,他的助理小赵替谊然捡起了袋子。
今天上午,他刚参加完“男神”贺洋的婚礼从巴厘岛飞回来,晚上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参加亲友长子的婚礼。
他穿得并非像去参加“白桦奖”那样隆重,但也是规规矩矩地穿了深色西装,想必要出席的场合也多是各界名流。
此时顾廷川依旧长身玉立,不管何时身上总有一种克制镇定、泰然处之的英俊,谊然认为这一点真是非常让人着迷。
他低头审视,说:“怎么样,先看一看摔疼哪里。”
发现她抬离地面的右脚的脚背已经肿起一个大包,肯定是伤了筋骨,两条手臂上也有一些擦伤和淤青,但不碍事。
下意识之间,他的目光看到她的抹胸裙因为跌倒的关系下滑了一截,本来就被勾勒出的饱满胸型更加呼之欲出,丰满诱人却不暴露,反而有种春光乍现的美感。
谊然也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她急忙稍微侧过身,调整了裙子的高度,顾廷川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微微别过头,却依然站在身边让她能随时借到力。
他向来分寸明确、进退有度,就像后来谊然亲口对他说的那样——你真是一个温柔又冷漠的男人。
日理万机的大导演顾廷川,此刻耐心地扶着她,语气低沉严肃:“你这脚得去医院拍片,现在能移动吗?先找地方坐一会。”
谊然也很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稍作歇息,脚上一抽一抽地痛着,也使不出力道,几乎是半个身子靠着他身体,甚至能感觉到微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涌过来,现在她只想呼吸新鲜空气,但目光触及小赵手上的袋子,她又立刻说:“不行啊,我要给新娘子送东西,她等着呢!”
顾廷川应了一声,声线依旧平淡无澜地吩咐:“告诉小赵在几楼,让他先送上去。”
谊然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由顾廷川亲自扶着,跳上了楼梯。
两人去了一楼的大堂,找到一处偏僻的沙发坐下来,这一系列剧情简直是她在摔倒之后受到的又一次惊吓。
他指节分明的手一直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身高也比她要高一些,今晚她穿的也少,两人行动之间她会磨蹭到他的手臂和胸口,甚至有一种已经是被对方拥在胸前的错觉,当肌肤相贴,感官蜿蜒而上彼此的温度,从温热的度数变得慢慢烫人。
尽管今天他的衬衫扣得一丝不苟,却还是能让她联想到那时候健硕又美妙的身材。
谊然转头看到大厅的灯光灿亮,而他们坐的地方就稍许暗了一些,有月色从天窗照了进来,折射出淡色的光晕,还有细微的飞尘。
此刻,这光芒却抵不过顾廷川眼中的浓郁,那风姿淡雅的眸中盛着她的身影,有一刻,甚至能给人温柔又煽情的错觉。
谊然心头滚烫,紧张地转过头去看四处的婚礼装饰,迎宾处用了粉色基调,梦幻般的场景非常漂亮,却也让她觉得心里疲惫。
这种感觉她早就熟悉了,工作上莫名的压抑、也想要拥有一个婚姻的渴望……人是永远不会满足当下的,更何况堂姐在失败了一次婚姻的前提下,还能再次觅得良人,这让她忽然对“结婚”这件事多了一些狂热,特别是还让她遇见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堂姐则每天变着花样在朋友圈里炫耀……
脚背上的刺痛感愈发严重,谊然抿着唇,眼眸有些湿润,但她都这么大的人当然还是强行忍住了眼泪。
“很疼吗?”顾廷川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低头又看了看脚背,说:“要去拍个片子,看骨头有没有事。”
谊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顾导。想想我们也是挺有缘的,那时候我还特意跑去看你走红毯,简直就像你的迷妹一样。”
顾廷川听到这两个字,思绪不禁想起另一个女生也对他说过这个词语,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当时的对方早已经是别人的“迷妹”了。
脑海中回忆起不久前才看到的烟火和泳池,以及那对幸福到旁若无人的新人,他心头一动,不疾不徐地看向谊然:“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谊然摇了摇头,神色忽而有些落寞:“好像没遇到过特别喜欢的人,说起来也是一种遗憾吧,到现在都没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
顾廷川慢条斯理地脱了外套,搭在手腕处,声音清浅温和:“怎么会,那你身边其他朋友?”
“倒是都有对象了,哦,其中有一个特别奇葩。”谊然忽然兴致提高了一下,手指比划着说:“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晚上做梦,梦到自己喜欢上一个平时根本不熟悉的男生,梦醒以后,她就疯狂追求对方,现在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顾廷川脸上漾起一抹笑:“很有意思。”
“是啊,爱情的降临总有它各种各样的形式,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谊然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和双脚,感觉到除了扭伤之外,其他倒也还好。
顾廷川似乎也不急着要走的样子,坐在一旁耐心地靠着椅背,眼眸望向远处的月色,也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谊然就继续说:“别说是我姐姐都二婚了,连我身边最后一个单身的朋友也要结婚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遇不到那个人呢。”
那总不能就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吧。
说完这句话意识到有些像是抱怨,她也不知怎么的摔了这一跤就摔得头脑发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