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精致的妆容间还笼着一层酒气,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朦胧凄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俊气潇洒的顾廷川,面容中流露出几分委屈与不甘,最后,还是咬着唇跟随经理先去了房间。
顾廷川临走之前想找经理吩咐一些事,“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就走。”
谊然正要答应,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看一眼发现是母上大人的来电,顿时觉得非接不可,她急忙拿着手机,手背向外朝他挥了挥,说:“我先接我妈的电话,一会就来,你先去吧。”
于是,顾廷川独自走到了门前,按了铃,待经理过来开门之后,他迈步而入,就见神色憔悴的郭白瑜就坐在床边,低着头沉默不语。
房内开了空调,温度适宜,也不会让人觉得冷,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了经理一些事宜,对方机灵地一一应允下来,又瞄了一眼孤零零的佳人,就说:“那就不打扰郭小姐休息了,我先去做事了。”
顾廷川正要跟他一起离开,身后的郭白瑜近乎可怜地喊了一声:“顾导演!”
他只好叹了声气,面色如常地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今晚是我愚蠢,我不该找人安排这个饭局,不该招惹姓郝的恶棍……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牺牲身体去上位,不然……我也不会等到被你发掘,才终于星途坦荡了一些。”
顾廷川闻言,继续神色无异地看向她:“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你的个人形象与嘉叶还是有利益关系,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眼看男人已经要去拉门把手,郭白瑜什么也顾不上了,从床上起身几乎是直接扑过去,身上的毯子落在地上,险些将她绊倒在地,同时,不仅露出了细白的肩膀,也露出了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与内心。
郭白瑜抱着男人狠狠地抽泣,语不成调地哭着说:“我真的不行吗……”
顾廷川用了像方才搏斗时的巨大狠劲才得以甩开这个女人,他偏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沉黑如夜的色泽。
郭白瑜已经连站着都没力气了,她坐在厚实的室内地毯上面,颤颤巍巍地哭诉:“以前你在我眼里就像‘神’,我连接近你都是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去妄想半分,但是……原来你也有这样一面,你不是无情的……”
顾廷川懒得听下去,根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些都和你无关,再见。”
郭白瑜变色一改,方才软弱的语气里突然有了一些执拗的恨意:“不是的!她怎么会真正的懂你呢?你们不可能有更深层的交流啊,她也‘满足’不了你,你的灵感、你的ròu_tǐ,你的作品内核如此丰沛,你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人来衬托你、辅佐你,导演和演员,才是注定的‘天生佳偶’!是命定的搭档!”
顾廷川近乎是觉得可悲地望着她,冷静到沉默了几秒,才冷笑着说:“不,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而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搭档’。”
每一个字,都冰冷的好像要杀死人为止。
谊然进屋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正是郭白瑜满脸泪痕地坐在地上,而顾廷川就站在她的面前。
男人微微愁眉,想着是不是需要给她解释,但这姑娘已经猜测到什么了,低头看向地毯上的女人,面露冷色地说:“郭小姐,今晚我先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勉强来替你解围,顺便还帮你收拾残局。请不要得寸进尺,也希望今天你真的能吸取教训,以后要懂得自尊自爱,不然,下一次就真没有人能帮到你了。”
她眯着眼睛,模样像极了给小学生上课的好老师,可没有任何一丝笑意是真正进入眼底的。
郭白瑜望着顾廷川唇角那一抹竟是略显得意的淡笑,这一刻就像堕入了无底深渊,至少……他们在她面前,这样信任和爱护彼此,看来是真的“无懈可击”。
……
这个夜晚莫名的“热闹”,谊然走出酒店门口,失去了空调温暖的庇护,外边冷风瑟瑟,一眼看去月朗星疏,她不由得裹住了身上的大衣。
然而,身旁的顾廷川突然握住她的两只手,暖意不断地烫热她的掌心。
谊然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顿时又起了心思,低头亲了一下那兰叶似得指端,这稍显幼稚的举动倒是让他微微一愣。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顾大导演,因为小女生的一个动作就给懵圈了。
谊然抬头看他一眼,认真地说:“你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万一真和那两个人打到最后,你就算能打得赢,也会受伤的,何况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我好心帮她,她居然还敢抱你?!”说到这里,她都忍不住想回去再给郭白瑜来个回旋踢。
“顾廷川,我们不是很早就说好了吗,要为彼此保重身体?”
男人心中蓦然触动,如漫上一种牵扯到全身感官的情绪,格外深刻和动人。他别无他法,只能用食指在她手上来回摩挲着,缓缓地低声说:“嗯,知道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么能打,我的妈,怪不得体力这么好……”她小声地嘀咕着,并没有要让他听见的意思。
这时就着大堂里璀璨明亮的灯光,谊然看到男人右侧脸颊有被那些人的拳风擦过留下的微微红印,心中果然还是非常的不舍得。
但她也没说话,而是直接踮起脚,用力地往顾廷川的脸颊处重重地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