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叹了口气,拉住李想的手,不让他乱跑,静静等待着李想家人的到来。
李想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各种乱七八糟的检查都做了一边,他觉得整个人身上都快长毛了,就在他打算偷偷溜了来的第四天,严格和酆荀到医院来看他,正好堵住了他要跑的路。
“你是要上哪去啊?”严格摸了把李想病恹恹毫无光泽的红色头发。
李想抱上严格的手臂,皱着一张脸,诉苦道:“严姐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我明明没有病,还硬是要我在医院呆这么久,我都要长蘑菇了!”
“你呀,生病了就好好呆着,谁让你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严格无奈,这小子,确实顽皮。
“这又不怪我。”
李想小声嘟囔着,严格没听见,刚想询问,就看见李想口中的“他们”跟了过来。
最前面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家,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到李想就开骂:“臭小子,生病了都不老实!平时瞎跑我管不住你,你都进医院了,还想跑,我让你跑!”说着,就挥着棍子打了下来。
李想立马躲在一旁拎着水果的酆荀后面,他可不能让严姐姐被误伤,某个皮糙肉厚的他正好当墙来躲。
一直没说话的酆荀,换上一张笑脸,劝道:“李老爷子,别动怒,我们有话先回病房说吧,这大庭广众的,你也放不开手脚。”
“疯狗!你这个叛徒!你就想看我爷爷收拾我,你个坏蛋!”李想尖叫,转眼变成哭包脸,抱着严格“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们都是坏人,呜呜呜……”
现场闹成一团,后面的几位也纷纷开口劝。
严格无语地拖着半抱着自己假哭的李想,后面跟着一大票人,找到了李想的病房。
病房里,坐着一个黑发少年,正在削苹果。少年上半身的肩膀,有别于他同龄人的宽厚,等他转过身来,竟然是方程。
方程把头发染回去了。
李想进来的时候,看都不看一旁的方程,捂着脸扑到床上,等躺好,又把整张脸盖住,一副与世隔绝我不想和你们说话的样子。
方程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李老爷子,默默地把垃圾桶放到一边,然后去洗了个手,继续削苹果。
严格几人和李想家人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询问李想的病情。
站在李老头子身边的一位年轻人,说是李想的大堂哥,开口道:“现在还没查出具体的病因,这几天的检查结果陆陆续续出来,还差一个超声心动图的……”
“我都说我没事,检查结果也正常,偏要这个做完做那个,还没完没了了!”李想掀开被子,气呼呼地抱怨。
“你闭嘴,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李老爷子用拐杖狠狠敲了几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