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晚歌空洞的眼珠闪过一丝苦涩。
她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将刚刚脱下丢在地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的穿了回去。
然后,她弯腰,将帝御威丢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整理好,放到了桌子上,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在她的身后关合的瞬间,她隐忍已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下一秒钟,夜晚歌抬手,迅速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冲出了别墅外面。
此时正是夜晚,外面寂静的可怕。
夜晚歌一个人走在别墅外的马路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她的小腹又开始一阵阵抽痛,不过她没有在意。
满心都是帝御威伤心失望的表情。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怎么解释都已经解释不清了。
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夜晚歌脸色苍白,夜晚的寒风很冷,她不禁一阵瑟缩。
仰头望向天,有雨水砸落在她的身上。
一下又一下,冰冷刺骨。
夜晚歌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来了,任由风雨打落在脸上,就像石化了一般。
头发被淋湿了,小腹一阵比一阵沉重。
雨水落在她嘴里鼻子里,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有种窒息的绝望在胸腔里如毒素一样蔓延出来,蔓延向全身。
心好痛,像有无声的铁爪,一爪一爪剜开她的心脏。
这样的夜晚,这样冰冷的雨里,让人绝望得快要窒息。
夜晚歌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嗓音也哽咽起来,望着漫天的风雨,压抑不住伤心放声哭起来,眼泪混着雨水无声的落下。
“帝御威,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声音断断续续的散在雨雾中,令人心惊的脆弱。
“我是真的决定跟阎分手……真心嫁给你的……我知道我过去对你说了很多谎话……可是这一次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夜晚歌的小腹越来越痛,头也跟着痛得快要裂开了,眼前也开始一阵发黑,她倒在了雨地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被人扶了起来。
有人轻轻摇动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喊着:“夜晚歌,你醒醒。”
他摇得她脑袋更痛了,但是却把她的意识摇回来了。
夜晚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吃惊:“少主?”
随机眼里微弱的光芒消失了,变成了空洞的失望。
不是帝御威,竟然是银炫冽!
“不是他,不是他……”夜晚歌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你怎么晕倒在这里?”银炫冽扶着她的身子问。
夜晚歌茫然的摇摇头,努力挤出笑容:“我没事……不用管我……你走吧。”
说完,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猛然间,她感到下腹一阵绞痛,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夜晚歌下意识看去,竟然发现她的裙摆已经染红,两条红色血渍顺着她白皙的小腿肚淌下来……
银炫冽不是傻子,像是瞬间明白过来什么,直接将地上的夜晚歌打横抱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
夜晚歌在他的怀里,虚弱的撑着眼皮。
心中一个意识无限的放大。
不要,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银炫冽将夜晚歌抱进车里,迅速的发动车子,驶离。
“快到了,快到了……”他一边开车一边留意副驾驶座上的人。
夜晚歌已经一脸蜡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因为疼痛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五指更是紧紧揪住裙子的纱摆。
银炫冽皱紧了眉头,见她这样,好像全疼在他身上一般,伸手过去,将她揪着裙摆的手拢在自己掌中。
“还有五分钟,再忍一忍。”
声音压着,气息不明,可听在夜晚歌的耳里却有一丝难得的温柔。
这还是银炫冽,那个冰冷无情的少主吗?
是她在做梦吧?
夜晚歌忍着疼将脸转过去一点,模糊视线中便是银炫冽的侧影,正在认真地开车,神情冷肃,眉头皱得好紧。
这是夜晚歌彻底昏迷之前,脑中留下的最后一道影像。
*
帝御威一直在房间里喝酒,企图用酒精在麻痹自己。
忽然夜空中的一道响雷将他惊醒。
帝御威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推开卧房的门,发现夜晚歌并不在里面。
接着,他又吼来佣人,将别墅里里外外全都翻遍了,还是没有夜晚歌的影子。
难道她逃婚了?
明明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她今天晚上居然消失不见了?
想起自己之前对她吼的话,是他叫她滚的!
他承认,自己的情绪是激烈了一点。
可是发现自己心爱的未婚妻,还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甚至还上了床。
任何男人都冷静不了,更何况是帝御威!
现在发现外面下着大雨,夜晚歌却不在别墅内,帝御威更多的是焦急跟担心。
他立即命人出门寻找,飞快的开着车,把时速飙到极限,一路疯狂的冲出去。
他满心满眼都是担忧,顾不得交通规则,顾不得安全,只是一心想要快点找到她。
不能看着她这样被雨水淋着,心疼她会因此生病。
即使恨她,可是一看到她落难,还是会那么的心痛,无法袖手旁观,无法再折磨她。
认输了吧,他输了,深爱的那一方,总是不能真正硬下心肠。
不管她和东方阎有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