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周了眼前,笑着称赞,“哇,好有个性的名字。”
周启棠说,“别浪费表情了,他孤僻症。”
徐品羽一愣。
“遗传的,我姐精神方面有问题,不知道怎么突然把他带到这来。”
周启棠用平常的口吻,就像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周了扯着他的裤腿,仰头,声音微弱,“舅妈……”
周启棠望着他,“你舅妈没来,回家再找她。”
虽然周了会在出事后说出他的名字,但都是他每天重复灌输的规则。
比起自己和他生父母,周了更亲近陆音。
徐品羽送他们出了酒店大门。眼望之处,灯河璀璨上面,是黑洞洞的夜空。
海风汹涌,潮声不断。
周启棠回身说,“先走了,有空来找我们。”
她笑了笑,点头。
本来该就此结束这次见面,周启棠却跃过玻璃门看到了什么。
他走前一大步,拥上徐品羽。
绅士的抱法,两人身体间还空余了些。
所以徐品羽没有推开,而是困惑的问着,“为什么突然……”
不等她说完,周启棠就放下双臂,再次牵住身边的小孩,“走吧。”
徐品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上了一辆轿车。
车尾灯驶进夜色里,她才转身。
徐品羽急忙钻进酒店门后,避开一阵冷风。
她抬眼,脚步一滞。
沈佑白站在那,倚着大理石柱。
他两手放在裤袋中,酒红的呢料长大衣,里面是件深灰的毛衣。
酒店大堂内的暖光下,他的神色深邃而暗。
孩子(3)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半。
冷风滚着海水的腥味扑面而来,寒意渗进骨头,徐品羽捋开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
车灯晃过眼前,她抬脚上去。
坐进副驾座里的时候,徐品羽还在考虑,该不该向沈佑白解释。
可担心沈佑白会觉得,一个拥抱而已,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她解释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想起周启棠得逞的笑容,她就在心里往周启棠的小人身上扎了无数的针。
可真是她祖宗,祖到亘古不变的宗。
车里不安静,但也只有晚间频道的电台主持人,在喋喋不休。
刚上车时她就看到,沈佑白的大衣扔在了后座,身上穿着深灰的毛衣。
他握着方向盘,衣袖堆叠在小臂,漂亮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