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昭元帝淡淡呵斥了一句。
萧承洲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看着有几分倔强。
昭元帝对他这副姿态好似十分头疼,无奈地挥手让他坐下,“行啦,父皇知道你心中还有气,只是人生大事,懈怠不得。朕就再容你逍遥一段时日,这期间你也可以看看谁家有你合意的姑娘,若可以便来与朕说,朕下旨给你们赐婚。”
萧承洲垂首,“多谢父皇。”
皇后面皮就僵硬了一下,明白萧承洲对这婚事无意,昭元帝虽没直接拒绝,但瞧着也不喜欢。
晚宴到一半,萧承洲推说身体不舒服,请求先行离开。在场的人对他这要求都没感到意外,毕竟豫王在场,对着那张讨嫌的脸吃不下饭乃是正常。
昭元帝也没说什么,放他走了。
出了宫门,马车行驶一段路,眼前的光线便可见的明亮了起来。
除了京源河两边,其他街道也有些零散的摊子挂着灯笼,萧承洲经过一个摊子,看到上面挂着的兔子灯笼,着人去买了一盏回来,他摸了摸兔子耳朵,轻轻弹了弹,嘴角挂上轻松的笑。
到了顺宁庄园,萧承洲提着灯笼下马车,他下意识地往与谢彦约定好的小楼看去,然后便看到上面趴着的人影。那人趴在围栏上,懒洋洋,百无聊赖的样子,但看到他出现后,立即直起腰,双手激动地举起来不停冲他挥舞。
“洲~哥!”
远远地,萧承洲听到了谢彦那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
月光下,萧承洲眼角漾起一抹笑意。提着灯笼,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庄园。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就见谢彦撑着围栏往下望,与他的眼神对视上后,便笑着挥手,等到他来到小楼楼梯下,快要消失在谢彦视野里时,他就听谢彦喊道:“洲哥,我来接你!”
萧承洲上楼,上面传来蹬蹬下楼地脚步声。共有三层楼,萧承洲走到第二层,便看到兴冲冲跑下来的谢彦。
“洲哥!”谢彦看到萧承洲脚步也没停,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萧承洲,又因兴奋跑得太快,顿时脚下一滑。
这楼梯栏杆不过半人高,一个不慎就可能摔下去。萧承洲正想叫谢彦慢点,就见他身形一晃,吓得他神色一惊,忙上去将谢彦拉回来。
将人圈在怀里,萧承洲不忍责怪:“我不会消失不见,下次你不用这么激动,你若摔伤哪里,岂不是要我心疼?”
以往与郑鹏他们打闹,搂搂抱抱纯属寻常,被萧承洲抱着,谢彦也没觉得别扭,他道:“我这不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嘛。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今日也是这会儿才见到呢。”
周围还有下属,萧承洲没想到谢彦这样的热烈大胆,朦胧的灯光下,萧承洲耳朵尖不明显的泛红,他轻声道:“我亦如此。”
谢彦站稳后,就想从萧承洲怀里离开,挣了一下居然没挣脱,他正奇怪,一眼看到身旁被萧承洲提着的灯笼。
萧承洲缓缓放开他,把兔子灯笼递给他,“送你。”
“是兔子!我属兔呢。”谢彦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见兔子两颊涂着两抹红色胭脂,笑道:“还是只女兔子。”
买的时候萧承洲没注意,他道:“明年中秋,我会记得送你一只男兔子。”
“嗯,那倒是更好。”谢彦点头,明年中秋,这不就是对自己一个祝福嘛,萧承洲明年还想与他过中秋,说明未来一年自己的小命应该是能得到保障的。
小楼只是两人相约碰头的地方,会面之后,两人还是要去京源河两边逛逛的,不过碍于萧承洲的身份,会选人少些的地方待着。
京源河离顺宁庄园有一段距离,两人乘坐同辆马车,在快要靠近灯会街道时提前下了,谢彦提着兔子灯笼,与萧承洲并肩徐步。
出宫后,萧承洲就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看起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少爷,走在人群里,不怎么惹眼。街道边很多猜灯谜的摊子,几乎每个摊子前都围了不少人,许多摊子还时不时传来叫好声。
谢彦肚子里没几两墨水,让他猜谜只能抓瞎,萧承洲倒是会,不过人太多不适合挤过去,所以就都没去凑这个热闹
路过一家卖生肖灯笼的小摊儿时,谢彦停在那里掰着手指嘀嘀咕咕算了一阵,然后掏钱买了一盏大公j-i灯笼递给萧承洲:“洲哥,这个是我送你的。”
萧承洲比谢彦大六岁,生肖属j-i,谢彦买的正正好。
萧承洲比谢彦稳重成熟多了,提一个灯笼看着有点不合适,但他还是接了过去,真挚道:“谢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彦自夸道,“我爹教的,做人要懂得礼尚往来。”他暗示萧承洲,“你送我灯笼,我也送你灯笼,我对你好,洲哥你也要对我好哦。”
这副讨价还价的模样,逗得萧承洲捏了捏他的脸,“我会对你好的。”
谢彦就满足了,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河梯,谢彦买了一堆河灯,拉着萧承洲挨个放,并且每放一个,谢彦都会小声许愿,但很有小心机地让萧承洲听到,“保佑我洲哥无病无灾,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最好能长命百岁呀,这样他也能寿终正寝啦。
萧承洲听他不厌其烦地许着相同的愿望,连家人和其他朋友都没提及,心下感动不已:谢彦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无人及他半分。
谢彦放河灯的姿势已经很熟练了,毕竟之前和家人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