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根本同我们的恩怨无关,而且,我也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
“蠢货,到如今还搞不清状况。”
“你们把我弟弟放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祝新月轻笑了声,长长的吸了几口气,抬眼望向天边的云彩,平淡之极。
“你爹娘是我杀的,我恨他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想知道为什么?哈哈······杀父之仇,这个理由够不够?”祝新月如同完成一件天大喜事一般,说到这里时,扬了扬眉角。
“我离开平安县之前就同西渡镇钱老板谈好了条件,他负责下毒给你爹娘,事成之后我给他弄个孩子做养子,如春酒楼幕后的老板其实是钱老板,所以下毒的事情他做起来十分顺手,当然,如果你爹娘不那么快就去那家酒楼里吃饭,他也不会这么方便就得了手,事后我如约给他找来个可爱的小人儿作继子,可他竟然又要挟我·····所以,我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一并除了,至于陆庆之的爹,呵呵,当时我的计划是钱老板杀了你爹娘之后,你和陆庆之的孩子则由陆承林亲手来解决了,叫他手刃自己的亲孙子,这滋味,想必过劲的很!可那个老东西心软没下下去手,还偷偷将孩子藏在了天行山上骗我说孩子给他弄死了!哼!”祝新月不满的说着。
“你如何知道我儿子是陆庆之亲生的孩子?”我不解的问道,毕竟祝新月只见过他一面而已。
“你当我同你一样蠢么?你那儿子跟陆庆之小时候几乎长得一般无二,我还会看错不成?”她转过头来恨恨的瞪着我,嫉妒的目光似利刃想要将我穿透。
“那我爹为何会甘心为你所用?”陆庆之一直纠结于此,对他那个爹的感情一直是复杂的。
“他?当然是有要命的把柄在我手上喽!”
“什么把柄?”陆庆之追问。
“哈哈,陆庆之呀陆庆之,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个爹这些年来都是做什么营生胡口的吗?”祝新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住陆庆之。
“他在外逃了二十多年,都是打着道士的旗号,靠着拐卖孩子为生,走到哪里,拐到哪里,不巧的是,年头上他自以为拐到一个小娃娃,奈何这小娃娃身份显赫,生父生母请了江湖上一等一情报组织追查这件事情,若是你爹叫他捉到了,别说他,就连你们姓陆的一家都保不住!!许是上天都在帮我,这等隐秘竟叫我无意间知道了,所以,你那个爹便不得不做了我的一条狗!可那老狗到底还是留了私心!留了那臭小子一命!”
陆庆之神情忽而松动了一下,眼神暗淡下来,有些误会一辈子也无法解开,我记得陆承林当初的绝望,也看到陆庆之那会的痛苦,可到头来,这一切偏偏是个误会,可惜,隔了阴阳,到底没办法重来一回。
“该说的,我都说了,放了我弟弟吧,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们也不会为难一个无辜的孩子。”祝新月暗暗吐纳几周,眼底不再有波澜,面上一片死寂。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难道钱老板的死不是他哥面色凝重道。
祝新月面色一白。
“钱老板是我叫人杀的,我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
“那凶手呢?”哥哥步步紧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江湖上普通杀而已,我叫他投了毒便跑路了,你们追查不到的,不要白费力气了,而且······半面妆这个组织,也不是你们这种小人物可以招惹的起的!!”
“来人,给我带下去!!”哥哥唤来藏在暗处的护卫,将祝新月押了下去,带去了衙门。
“下面的那人,放了吧,咱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哥哥说了句,然后看向陆庆之,陆庆之无波的面上看似没甚表示,只他那略为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他并不是毫无触动的。
“庆之······”我担忧的过去握住了他的手,陆庆之浑身轻颤了一下,似是将将从梦中醒来一般,眸色茫然的瞧了瞧我,复又淡淡转开。
“是我逼他的,都是我的错。”陆庆之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滚烫的泪滴从我耳边滑下。
“不,不是你的错,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是祝新月逼他做的选择。”
我不知道这样的抚慰是否会让他的沉痛淡去一些,很多时候,其实我们都没有选择,便是当时的我,同样恨透了那个假模假式的道士,他拐了我儿子,还有可能毒杀了我的父母,怎能叫人不恨?可是谁又能想到,真相的背后,竟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深爱着他的家人,为了家人的安危,宁愿自己背负沉重,宁愿自己万劫不复。
“对不起,你爹的死,其实我也有责任,可我知道那抱歉二字无法抚平你的伤痛,我相信你爹在天上也不希望看你背负起如此沉重的心里重担,往前看,好好生活,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我回抱住他。
人们常说,人生不如意,十之**,从前,我并不以为然,而今,经历这么些变故,才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做平平淡淡才是福,短短几年的时间,身边最重要的人相继离我而去,我从来没有去想去今后到底想要何种幸福的生活,只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便已知足。
祝新月手上犯下三条人命,最后被判明年秋后问斩,关押进大牢之后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