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对他说:“谁让我喜欢你这张脸呢?”
她还说:“大公子,谁让你不痛快了,走走走,我弄死他去。”
她还威胁他,“纳妾?你是不是等着我打断你的腿?”
这样的薇薇,他如何能不爱?如何能不喜欢呢?都说他惧内,夫纲不振,可谁知道他是甘之若饴呢?
人人都是嘉慧郡主是个有福气的,只有他知道他才是那个最有福气的。自小他就是一个人,只有薇薇是属于他的,薇薇是他的温暖,是他生命中的一缕阳光,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亦是他的救赎,是他活下去的勇气。
望着躺在桂花树下湘妃椅上的沈薇,徐佑目光柔和,他觉得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能有薇薇为妻。
不远处他们的一双儿女正蹲在地上嘀咕着什么。
是的,徐佑和沈薇育有一女一子,现在肚子里又揣上了一个。
他们的女儿今年七岁了,长得玉雪可爱,跟她娘亲一样是个鬼精灵。儿子五岁了,倒是随了他的性子,小小年纪就端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
“王爷,老王爷又来了。”梨花过来禀报,她已是妇人打扮,四年前嫁给了江黑,而江白则娶了桃枝。但她们都没有出去,依然留在沈薇身边当差。
徐佑闻言顿时冷了脸,“谁放他进来的?”言语间一点都不待见。自打知道他母妃的真正死因,他就没打算再认那个爹,哪怕圣上劝都没用。呵,你一句后悔了就能抹杀所有的伤害吗?不好意思,他现在已经过了要爹的年纪了。
“来了就领外院去,奉杯茶得了。”徐佑极不耐烦地道。
梨花却面带为难,“王爷,老王爷想要见小主子。”
“休想。”徐佑冷然说道。想见他的儿女,多大的脸?让他进府喝杯茶已经给面子了,还想要见他的儿女?哼,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沈薇见徐佑不悦,忙握住他的手安抚,“行了,这还不是你说了算?生什么闲气?”一边对梨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蹲在地上玩耍的悦宝和诺宝则相互瞪视着。
“你不会是想做叛徒吧?你别觉得那老头可怜,又是咱们祖父,我可告诉你啊,他以前对咱爹可不好了,你若是敢偷偷去见他,看咱爹不把你屁股揍开花。”姐姐悦宝瞪着弟弟道。
弟弟诺宝小眉头一皱,可替他姐的粗鲁感到忧心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屁股呢?他姐这样还能嫁出去吗?
“银子!”诺宝斜睨了他姐一眼,“娘教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上一回在府外那老头给了他一块玉佩,值好几千两呢。
悦宝立刻拍了她弟一下,“你个眼皮子浅的,还是男孩子呢。闭嘴吧你,让爹听见了,哼哼!”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朝她爹的方向瞧瞧。
“爹听娘的。”诺宝一点都不把他姐的威胁放在心上,娘说过要学会过日子,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才能成多,像他姐这样大手大脚的就是万贯家业也被她败光了。
败光就败光了呗,可他爹说了,他是王府的嫡长子,他姐姐,还有以后的弟弟妹妹都归他负责。
这可不要了命了吗?就他姐这样的,月利银子到手顶多三天就被她全花光了,他姐这么能败家,他不想点法子多挣些银子能成吗?
再瞅瞅他娘隆起的肚子,诺宝可犯愁了。管他姐一个他都犯愁,娘要是再多生几个可怎么办呢?他还不得累死?又不能不让娘生,就因为他跟他爹提了一句,他爹就把他关屋子里抄了半个月的书,抄得他的小手都要废了,最后他娘求情才被放出来。
诺宝皱着一张跟他爹一模一样的冷脸,可有意思啦!
不行,送上门来的银子绝不能不要,这个大好机会不能错过,那老头似乎挺喜欢他的,要不,拿到银子就回来?
诺宝小眼睛一闪就有了主意,怂恿他姐道:“听说东大街的水晶桂花糕又出新品种了。”
为啥要怂恿他姐呢?还不是因为爹爹最疼姐姐?别人家都是疼儿子,他们家刚好相反,他爹最疼的是娘亲,然后是他姐,他姐就是闯再大的祸,他爹都不带掸一指甲盖的。
他呢?生来就是做苦力的,弄得他都怀疑他是不是爹娘亲生的,不然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咳,不能想了,都是血泪啊!
悦宝果然动心,“要不咱们拿了银子就回来?悄悄的,别让爹娘知道。”瞅着她弟弟,眼中闪过了然。
哼,小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姐姐我聪明着呢。娘说了,女孩子要学会藏拙,那么聪明做什么?大树底下才好乘凉,让男人撑着去。
“这两个小东西!”徐佑哼骂了一句,他是何人?还能没听到那两个小兔崽子的嘀咕?
沈薇抚摸着肚子乐不可支,心里可得意啦!瞧瞧她闺女她儿子多棒,这么丁点就知道往家里扒拉银子,教育得多成功啊!
“你也悠着点,这都八个月了。”徐佑眼底略带担忧地道,“起风了,进屋了。”他轻轻扶起沈薇,又对着江白吩咐了一句,“去瞧着他们。”
沈薇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怕他们被拐骗了?”不说她儿子小小年纪就充满责任心,就是她那闺女,那才是个真精明的,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偏她儿子还成天觉得他姐多笨多笨,愁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