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地喊着,可晋王爷的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好似没听见一般朝外走去。
缩着脑袋躲在外面的徐昶听着他父王母妃的争吵声,头皮一阵发麻。心里一个劲的嘀咕:母妃哎,您就低低头得了,不就是个外室吗?进门就进门呗,不过是多了个逗父王开心的玩意儿,多大点子事?又威胁不到您的地位,您跟父王顶什么呀!这整个晋王府还是父王说了算。您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跟个玩意儿争风吃醋,不是自降身价吗?
您要是实在看这母女仨碍眼,先让她们进了府,您再慢慢收拾不就行了?用得着现在就喊打喊杀跟父王对着干吗?这不是硬生生把父王往外撵吗?徐昶在外头替他母妃可焦心了,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暗自嘀咕,要他当着他母妃的面说他也是不敢的。当然他也不敢去劝他父王,没瞧见他父王都气成那样了吗?更不敢凑上前去,毕竟说起来这事还是他惹出来的,他怕父王收拾他呀!
待听到他母妃晕倒了,徐昶再也顾不得其他,两步就窜进了屋子,“母妃,母妃您没事吧?您快醒醒!可别吓唬儿子呀!大夫,快去三嫂院子里请太医来。”
徐昶一使劲把晋王妃抱了起来,走进内室放在床上,整个人跪在床前,满脸焦急地盯着双目紧闭的晋王妃,心里一个劲的打鼓,母妃您可千万别有事啊!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去,去,快去瞧瞧!”不过才过去半刻钟,徐昶便觉得好似有一个时辰那么久,不由不耐烦起来。
“昶哥儿!”一个虚弱的声音响在耳边。
“母妃您醒了!”徐昶惊喜地又扑到床前,瞧着睁开眼睛的晋王妃,脸上全是高兴,“母妃您都快吓死儿子了。”
晋王妃看到只有小儿子守在她床前,而那个承诺会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却不在,心里不由浮上委屈,“昶哥儿,你父王,你父王——”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徐昶见状忙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泪,安慰道:“没事,没事,过两天父王消了气就好啦!母妃您也是的,父王喜欢那个外室,您就让她进门得了,她生得又是丫头片子,碍得着您什么?您不是总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吗?怎么您自个倒犯起糊涂来了?父王现在正在气头上,您感觉收拾个院子出来,把那外室往里一迎,父王的气也就消啦!”他给自个母妃出起主意来。
徐昶还不如不安慰呢,晋王妃听了他的安慰恨不得能再晕过去,她只觉得连小儿子都不站在她这一边,不由悲从心来,呜呜哭了起来。
“母妃,您,您怎么了?”徐昶见状更加手足无措了。
沈薇听着荷花惟妙惟肖地转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了。
“咳,奴婢这也是听枝儿说的,奴婢要是当时在场就好了。”荷花无比遗憾地道。
这个枝儿是晋王妃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鬟,因受过荷花的恩惠,倒也偶尔寻荷花说说闲话。
“哦,对了,那个外室呢?王妃允她进府了没有?”沈薇问荷花。
“没呢,还搁外院住着呢,听说王妃病了,病得听重的,都不能下床了。”荷花撇撇嘴道。病死了才好呢,还妄想拿捏磋磨她家郡主,我呸!得报应了吧?
沈薇身边所有的丫鬟都在幸灾乐祸,哼,当初一门心思朝我们郡王爷身边塞人,给我们郡主添堵。现在你可算是尝到滋味了吧?你当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什么作为主母就得贤惠大度,什么给爷们纳妾开枝散叶是主母的责任,什么主母不能拈酸吃醋——哼,你现在怎么不把王爷的外室纳进府呢?
徐佑下差回来,沈薇就凑了过去,“那事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徐佑抬起头看沈薇,有些摸不清她问的是哪件事?
“王府里头你父王养外室的事呗。”沈薇一边咔嚓着果子一边用下巴点了一下晋王府的方向。
徐佑点了点头,“听说了,怎么了?”徐佑的消息比沈薇要灵通一些,虽然他每年在王府住的时间不长,但到底也住了二十多年了,手底下还是有几个人的。
而且这事他早知道会有暴出来的一天,一直吩咐人盯着呢。至少他就知道他父王给那个叫曼儿的外室换了三个地方,从开始的榆树胡同,到最后的这个柳叶胡同,真可谓是狡兔三窟了,他父王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那又怎么样?不还是叫晋王妃知道了?
“听说王妃病得挺重的,要不咱们过去侍疾?”沈薇眨着眼睛询问徐佑。
徐佑顿时就笑了,“你是想!”这丫头会给王妃侍疾?那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出来,“薇薇最近很闲吗?”不能吧,这丫头不是跑娘家跑得很欢畅吗?成日跟她祖父那只老狐狸窝一起,也不知嘀咕啥坏事呢。
“我是那样的人吗?人家很孝顺的好吧!”沈薇不满地道。她多孝顺了,自打她祖父回府养伤,她几乎一天不落地过去喂药喂饭,端茶倒水念书。上哪找她这么有孝心的人去?没瞧见以前不大待见她的祖母现在都对她和颜悦色了,前儿还寻了套头面送给她。
徐佑嘴角抽了抽,倒也没反驳她的话,只道:“有那个闲工夫薇薇你还是多陪陪为夫我吧,自己算算你冷落为夫多久了?”王府现在一团糟呢,他们还是别过去找不自在了,免得笑话没看出反遭池鱼之殃。而且那边府里又没使人过来传话,谁知道王妃病了?装不知道得了!谁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