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压根没把徐佑的威胁放在心上,骂得更难听了,“还不还?不还是吧?本世子爷诅咒你,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巴拉巴拉,一边叫骂,还一边挽起袖子想要跳到这边来。那难听程度真是刷了沈薇的认知下限了。
“欧阳奈!”徐佑也不跟徐烈废话,直接就点了欧阳奈去收拾他。
欧阳奈听令上前,刚拽住徐烈地胳膊,就听徐烈杀猪般地大喊:“放开我,你个死奴才,谁允许你碰我的?谁给你的胆子?我可是恭王府堂堂正正的世子爷。”他还洋洋得意呢。
欧阳奈都要气乐了,死奴才?这位烈世子爷可真敢说?今儿他就扔他怎么了?反正有郡王爷顶在前头。
“慢着,慢着,休要动气。”就在欧阳奈抓着徐烈的腰带要把他扔到河里时,一个人从画舫内奔了出来拦住了他。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欧阳奈抓着腰带的手被迫松开了,徐烈被救了下来。
“佑堂兄,我替大哥跟你赔不是,他就是个浑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这人对着徐佑一抱拳,十分谦逊有礼地说道。还不忘对着好似见鬼了的沈薇眨了一下眼睛。
沈薇这下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了,这个人,这个一本正经跟徐佑道歉的人不就是在通州遇到的姓傅的二货吗?他说来京城投亲,没想到他的亲戚是恭王府上。那他跟恭王世子是什么关系?兄弟?看这情形他也是识破她的身份了。
徐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被救下来的徐烈却不领情,“赔什么不是,要赔不是也是该他给我赔不是,徐然你不过是个庶子野种,也敢替我拿主意了?你给我死开,今儿我就看他敢把我怎么样,只要他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圣上跟前告御状去。”他是一点都不把这个半路认回来庶弟当一回事。
这话真难听,沈薇的眉头都不由蹙了起来,若是有人敢这般说她,她早暴起抽他了。这个恭王府世子不仅没品,还是个自私心胸狭窄的,沈薇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傅二货,哦不,是徐然,就好似没听到嫡兄的侮辱似的,牢牢抱住他道:“大哥,这事本来就是你理亏,拿这艘画舫做赌注可是你自个亲自签字画押的,若是真闹到父王跟前——”剩下的话他便不再说了。
徐烈挣扎的身子一僵,想到父王他顿时打了个冷战。徐然顺势便把他拽进了画舫里,一边吩咐船工行船,一边扭头对徐佑沈薇道:“这事都是我们兄弟的不是,佑堂兄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过了吧?我保证大哥以后不会再找佑堂兄的麻烦。”
徐佑看向徐然,徐然亦坦然地跟他对视着,然后徐佑就点了下头,他虽不惧,但都是宗室子弟,闹得太难看也不大好。
那艘画舫越行越远,沈薇眨着明亮的眼睛看向徐佑可崇拜了,“这画舫真是你赢来的?”
徐佑点头,“徐烈那人虽不大像话,但满京城也就他手里这艘画舫是最好的。”
“夫君可真是能干!”吧唧,沈薇就亲上来了。没花家里一分银子就弄来这么好的画舫,可不是能干吗?这种天上掉下的馅饼,她最喜欢啦!
徐佑摸摸被沈薇亲过的地方,笑了。他想他似乎摸到了哄媳妇的诀窍了。
回到郡王府,小迪就给沈薇带了一个好消息。
“郡主,郡主,秦牧然的那件案子有进展了,判了,大理寺卿赵大人判了秦牧然流放。”小迪兴高采烈地说道。
沈薇是又惊又喜,“咋就判了?找到人证了?流放多远?有没有三千里?”最好流放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搓磨死他。
“可不是找到人证了吗?郡主您肯定想不到是谁?”小迪一副神秘不已的样子,“是张家那位被抢的姑娘!郡主,属下都没想到那个张媛娘是个如此烈性的姑娘,她一听说因为没有人证判不了秦牧然那个混蛋王八羔子,二话没说就求属下放她去大理寺作证。”
小迪的脸上全都赞赏,“那姑娘不仅烈性,还是个聪慧下得去手的,都不用属下提点,自个就拿着匕首把自己划得浑身是伤,蓬头垢面狼狈不已地扑到大理寺门口的大鼓上。在堂上她一口咬定她是自个从相府逃出来的,趁着院子里没人从相府墙角的一个狗洞里钻出去的。为何迟迟不来大理寺作证?实在是被人追杀,到处东躲西藏,连面都不敢露,好不容易等着追杀她的人松懈了,她才扮作乞丐冒死来敲大理寺门口的大鼓。”
“郡主,您是没瞧见,那张媛娘虽没指名道姓说被何人追杀,但谁不知道这事跟相府脱不了干系?秦相爷那张脸呦,都道。
但想到对秦牧然的判决,小迪脸上的笑容收了一大半,有些愤愤地道:“虽说判了流放,但只流放五百里,而且那个地方还是秦相爷的族人任地方官,真是气死人了。”
沈薇却一点都不讶异,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赵承煦顶住压力的结果了。于是她安慰小迪道:“就算是五百里也足够秦牧然那货受罪的了。”即便路上再受照顾,就秦牧然那一点苦没受过的弱鸡模样,估摸着走到流放地也得脱一层皮。
小迪若有所思,“郡主,属下明白了。”至于她明白了什么,沈薇就不知道了。
小迪退下后,沈薇才想起来问画舫上那个傅二货的事,徐佑眉梢一挑,道:“他是恭王府流落在外的庶子,才认回来的,是恭王年轻时在外头惹得fēng_liú债。”
顿了一下又道:“恭王府乱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