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子明白,明儿就去看外祖父,儿子也有一段日子没跟外祖父好生聊聊了,还真有些想他老人家呢。还有舅舅,前天父皇还赞了舅舅呢,说他学问扎实,心思通透。”二皇子徐御笑着说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秦淑妃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舅舅打小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母妃都担心他长大了是个书呆子呢,现在母妃可算是放心了。”老父位高权重,兄弟也争气,因为此,圣上都高看她一眼,她能不高兴吗?
二皇子亦是十分高兴,他是有大志向的人,外家有权有势,在父皇那里还说得上话,与他的帮助可是极大的。
“母妃,若是这门婚事成了,昶堂弟可就长了儿子一辈了。”二皇子突然说道。
秦淑妃一想还真是,颖姐儿是三叔的女儿,自己的堂妹,虽比儿子小,但儿子得管她喊小姨。若两家真成功联姻了,昶哥儿可不就成了儿子的小姨夫了吗?
“你们各论各的呗,严格说起来,京城哪家不是亲戚扯着亲戚?”秦淑妃不以为然地道。
“倒也是。”二皇子点头,又道:“母妃,您是不是该接小姨到宫里陪您几天?”
两家联姻若是成了,晋王府可就站在自己这一边了,晋王叔虽不大关心朝政,但父皇待他还是很好的,烨堂兄炎堂兄都颇为能干,在宗室子弟中是少有的上进人,连父皇都夸呢。
哦,还有佑堂兄,圣宠比他们这些皇子还浓呢,若不是他身子不好,一年有大半在山上养病,连他都要忍不住多想了。
秦淑妃斜睨了儿子一眼,嗔道:“这还用你教?你来之前母妃已经打发人去秦相府了。”
二皇子便笑,“儿子也不过白说一句罢了,母妃行事向来是最稳妥的,有空您多教教蓝氏。”
蓝氏便是二皇子妃,出身蓝国公府,是秦淑妃为儿子千挑万选出来的皇子妃,啥啥都好,精明能干,对二皇子也上心,唯独一点不好,善嫉,容不得二皇子亲近别的女人。
秦淑妃瞧着玉树临风的儿子,心中满满的自豪,便语重心长地道:“御儿,你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样,儿子,尤其是嫡子,你父皇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咱们是皇家,顶顶重要的就是子嗣传承。蓝氏醋性是大了些,但你想想她父亲蓝国公,这份助力是你后院别的女人能给你的吗?你还是赶紧让蓝氏生下嫡子才是正经。”
二皇子也知道这事紧要,正色道:“母妃放心,儿子心里有章程呢。”
秦淑妃拍拍儿子的手,很欣慰的样子。
京中忽然起了流言,说是秦相爷新得了一幅画,高兴得把自己关在书房赏看了一整天。知道是谁的画不?说出来可吓你一大跳呢,前朝的书画名家张道子知道不?对,就是他的巅峰之作月下垂钓图。
就有人问了,那幅画不是被阮大将军当嫁妆陪送给女儿了吗?怎么就落到秦相爷的手里了?
然后就有人神秘的挤挤眼睛,自然是有人送得呗。
谁送的?除了画的主人还能有谁?
众人一想画的主人,立刻就想起前些日子十里红妆嫁到晋王府的忠武侯府四小姐嘉慧郡主来了,她是阮大将军的外孙女,阮氏的嫁妆可不都留给了她?
再一联想晋王府和秦相府要联姻的事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自己窥到了真相,哎呦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于是流言的风向便变了,从秦相爷得了张道子的月下垂钓图变成晋王府谋夺继子媳妇的嫁妆为亲儿谋亲事。
这流言一出,传播得可快啦!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各家各府酒楼楚馆全都知道了。人们对被夺了嫁妆的嘉慧郡主和体弱多病的晋王府大公子很是同情了一番,瞧瞧,瞧瞧,沈氏再是被封了郡主,她也是做儿媳妇的,当婆婆的要寻她的麻烦还不是轻而易举?
还有大公子,明明是晋王府的嫡长子,却病病歪歪的直到二十几才娶上媳妇,连世子之位都被人抢去了,若不是圣上垂怜给封个郡王的爵位,还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可怜,可怜哪!
同情完了嘉慧郡主和大公子,有那好事的甚至把二十多年前晋王妃宋氏的不光彩往事也给翻了出来,她的事各府跟她年纪差不多的都知道,谁让当年那事闹得轰轰烈烈的呢?大家虽不好放在明面上大声议论,但私底下仍暗搓搓的,怎么也挡不住人们那颗八卦的心啊!
又过了几日,流言又变了。因为鉴宝阁的大掌柜忽然曝出秦相爷手上那幅月下垂钓图是赝品,大家都震惊了。
天哪,太无耻了,夺了儿媳的嫁妆也就罢了,拿着儿媳的嫁妆替亲儿谋婚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无耻地把真迹自个留着,送给秦相爷的是幅临摹的赝品,这眼皮子也太浅了吧?
也有人表示怀疑,再是王妃,也不过后院一介妇人,有胆子拿赝品糊弄秦相爷?别是晋王爷见猎心喜截留了那幅真迹吧?晋王爷对张道子的画作可是十分痴迷的。
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晋王爷好歹也是个王爷,不大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估摸着还是晋王妃出得妖蛾子,你说她不敢糊弄秦相爷?那你可就错了,想想她是怎么成为晋王妃的,人家连先帝,连皇室都敢算计,还怕一个秦相爷吗?
总之这流言是一天一个说法,全是关于晋王府的。
沈薇可就奇怪了,她还没来及动手呢,怎么流言就出来了?是哪位天使做得好事呀?她瞧着软榻上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