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呢?”老侯爷看了孙女一眼。
“大公子嘛。”沈薇眼睛一闪,道:“大公子是个长得好看的。”至少是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她觉得就冲着那张脸她也能过完下半辈子了。
老侯爷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你这丫头!可不许胡说八道。”男子贪色,他孙女这个姑娘家居然也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沈薇却撇撇嘴,古代就这点不好,难得她说句实话都没人相信。
“你夫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搬去郡王府?那青园不是早就修葺好了吗?”老侯爷又问,晋王府的后院可不大太平,他孙女是天上翱翔的鹰,窝在后院久了,难免会影响她的眼界。老侯爷可不希望他的孙女折了翅膀变成家雀。
沈薇道:“他倒是说了一回,说是等新婚月过完就搬过去。不过我估计约莫搬不成,晋王妃可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她嫁过去才几天?都已经跟她交锋好几回了,由此可见那晋王妃可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怎么会容他们出去过自在日子呢?
“那你有何打算?”老侯爷的眉皱了起来,他对薇姐儿这桩婚事不满就在这里,若是给薇姐儿找个家世简单的,或是干脆就找个父母双亡的,日子会省心许多。不过这是圣上赐婚,他无可奈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祖父放心,反正我是吃不了亏。”沈薇满不在乎地道,这几次交锋她可是一点损失都没有,反倒是晋王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她心中暗爽不已。
老侯爷可不像沈薇这般乐观,“你也别大意了,后院妇人的手段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阴毒,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比沙场上还凶险,你毕竟年岁小,可别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老侯爷越说越不放心,“她是你婆婆,占着名分大义,又掌着王府中馈,阖府都是她的人,她若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你是防不胜防啊!既然你们一时半会不能搬去郡王府,你今儿回去就多带些人手,尤其是入口的东西,可要仔细了。”他虽是男子,但到底人生阅历摆在那里,光是冷眼旁观的阴私事就不少。
他见孙女不大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郑重道:“你身边只有一个柳大夫是不行的,他毕竟是外男,也不能时时跟在你身旁,得有个懂医的丫鬟才行。你问问你夫婿,他手底下有没有这样的人,若是没有,祖父帮你寻一个。你别不当一回事,你身边那个苏先生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若不是后院阴私手段,依他的才学能力至少也得是个翰林院掌院。”
沈薇其实心里可感动了,这些话本该女性长辈叮嘱她的,可现在,她家祖父一个带兵打仗的糙汉子却谆谆教导她内宅阴私,怎能不让她心生感激。
再听到祖父提起苏先生,沈薇顿时来了兴趣,“祖父,祖父,您认识苏先生呀?他到底是啥来历?给孙女说说呗!”她打第一眼见苏先生就觉得他来历不凡了,这种感觉到了京城后更加浓烈,艾玛,她家苏先生对京城太了解了,哪家哪府谁谁谁,那是如数家珍。还有苏先生那一身气度,就不是个普通家族能培养出来的。
老侯爷眼睛一闪,“苏先生没跟你说吗?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他摆着手,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
沈薇见她祖父不愿意说,哪肯干休?缠着他道:“苏先生只说让我给他养老,压根就没提过自己的事,之前我也问过,他就拿什么闲云野鹤,断肠人在天涯之类的话糊弄我。好祖父,您就跟孙女说说呗,瞧您话里的意思他定是吃过后院妇人的大亏,而且肯定出身不凡,说不准哪天孙女就能碰上,您给孙女多说说,孙女也好提前做好防备呀。”其实她是真对苏先生的八卦往事很有兴趣。
老侯爷想了想,道:“知道内阁之首房阁老吧?你家苏先生就是他的长子,外头都说他是庶长子,其实他是嫡出,根苗皆正的嫡长子。不过是他生母出身低微,争不过后头这个罢了。”
“天,房阁老!”沈薇捂着嘴巴惊呼了一声,她虽然不关注朝堂,但却是知道房阁老此人的,实在是这人太牛逼了,跟她祖父一样起于微末,也不是什么惊采绝艳的人物,因为家贫,二十五六岁上头才中了进士,但他情商极高,竟然从底层一路混进了内阁,门生遍布天下。可以这么说吧,他振臂一呼,天下读书人无比响应。
“咦,不对呀,苏先生姓苏不姓房呀。而且房阁老的三个儿子都不甚出众,若苏先生是他的长子,怎么会任他流落在外?不是该好生培养着当接班人吗?”沈薇诧异极了。
老侯爷嗤笑一声,“这便是姓房的报应了,三个儿子比你爹你伯父还不如,这一个最有出息的却被除了名字赶出家门,就该他后继无人,谁让他贬妻为妾的,哈,活该遭此报应!”老侯爷可幸灾乐祸了。
“你家苏先生的那事说起来也差不多过去二十多年了,那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他那时还是年轻有为的状元郎,那学问,那气度,那涵养,现在的什么京城佳公子若到了他跟前压根就不够瞧。但忽有一日就闹出了他逼奸父妾的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时整个京城都震惊了,房阁老震怒之下亲自执行把他打个半死,又开了祠堂把他出族除名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老侯爷唏嘘着。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