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把玩着手机。一圈一圈地转动,思虑一番过后,拿起了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外头的秘书还在,他踱步过去,“给我找一个有照顾过孕妇的保姆,明天就需要。”
那女秘书心中欧冠虽然有疑虑,但十分敬业地点头,“好。”老板交代的事情,她只需要做好,不需要过问。
袁东晋还是开车去找了陶思然。
推开公寓的门,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蹙眉,抬手在玄关上啪嗒一下打开了等,就看见陶思然瘦小的身子窝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在睡觉。
他换上棉拖,走到客厅,站在沙发边上,看清她清丽的脸蛋上面的泪痕,手里还握着手机,不由得叹息一声,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揩去她眼角的痕迹。
“抱歉,公司最近比较忙,我刚看到信息。”温柔的口吻,带着愧疚的意味。
闭着眼睛的陶思然,眼睫轻轻颤了颤,又有眼泪从眼角溢出。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袁东晋一点也不否认,在他眼里,估摸只有陈眠那个女人是木头做的,从来不会哭。
“怎么又哭了?嗯?”眼泪擦不完,他索性放弃了,大掌覆盖住她的头,轻抚她的长发。
陶思然掀开眼帘,盈盈的目光里,含着几分凄楚,几分隐忍,戳的袁东晋心口呼吸有些不顺畅。
“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也不会过来了。”委屈的口吻,十分的可怜,“这里太大了,陌生的环境,我自己一个人害怕。”
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似乎依旧是那么爱哭,又缺乏安全感,面对这样的她,袁东晋根本就毫无办法。
“不会。”他坚定的说,“我说了要照顾你,就会照顾你,相信我,嗯?”
“那晚上你会留下来?”
“嗯,留下来。”
陶思然坐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眼泪滑进他的脖颈,沾湿了他的皮肤,他圈住她,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陶思然这才松开他,抹了一把眼泪,“我去给你做。”说着就从沙发上起来。
袁东晋却一手压住她,“不用了。”
她却难得固执,“没事,很快就好,你等我一下。”
厨房里有水声传来,他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眸色有些深沉,想起陶思然怀孕,他起身将落地窗打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一室的尼古丁味道。
这个公寓从来没有来女人,上一次陈眠过来也只是帮他拿了一些东西而已,更别说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了。
很多年前,现在的这一副光景就是他期待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家,他下班回来,她在厨房忙碌做饭。
岁月静好。
然而下午他坐在办公室里,拿着和陈眠签订的那一份协议,回忆起这几年,全部都是陈眠站在他身边的影子。
尤其是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他们两人忙起来,就在办公里,趴在堆满资料的桌面上将就地睡一会,甚至很多回,他在睡意朦胧之间看见她低头认真忙碌的模样。
为何事隔这么多年,这些画面会忽然清晰起来,是因为他愧疚她,还是其他,分不清理不透。
“东晋,好了。”陶思然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身,脸色的情绪已经全部收敛。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跑出来了。”
袁东晋走进来,顺手拉上落地窗,淡淡地说:“去抽了根烟。”
陶思然皱着眉头,“少抽点。”
袁东晋忽然愣了一下,眼前猛地浮现陈眠那张不咸不淡的脸,然后伸出手一把掐断他的烟蒂,冷冷地说:“呛死了,别抽了。”
“东晋,你怎么了?”他忽然走神,陶思然小心翼翼地看下。
“没事。”他低笑一下,挥去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我肚子饿了,去吃东西。”
袁东晋的面食刚吃到一半,放在沙发那边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陶思然主动起身,“你吃,我帮你拿过来。”
她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备注——老婆。手机差点就从她手里摔了下去。
袁东晋见她拿着不动,问了句:“谁的电话。”刚说完,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筷子啪一下放下来,一把推开椅子,力道大得差点将椅子推翻,然后大步走来,一手拿过陶思然手里的手机。
来不及多想,他接起来的同时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卧室,顺带合上了门。
陶思然怔怔地站在原地,愣很久很久,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着衣服,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那酸涩的眼泪。
房间里。
“怎么忽然想起给我电话了?”袁东晋拉开窗帘,靠在墙壁上。
陈眠轻笑了一下,声线温婉,“你在哪里?”
袁东晋心头莫名一跳,他总感觉陈眠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她又一直没有问,所以他不敢贸然。
他故意痞着语调,吊儿郎当的说:“怎么?袁太太这是查我行踪?”
陈眠也用调笑的口吻说着,似真似假,难以分辨,“你该不会又和那些野鸡或者戏子在鬼混吧?”
袁东晋脊背一阵凉意蔓延上来,故作镇静,继续调笑,“袁太太!吃醋了?”
陈眠咯咯一笑,笑得袁东晋都楞了一下,然后听见她说:“袁东晋,你知道我不会吃醋的,不然这些年我早被酸死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么一句话,袁东晋心情没由来的堵住,喉咙卡着一根刺,不上不上下的。
他勉强地笑了笑,“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