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重新回来上班,中午的时间,她被陆禹行请上了总裁办公室。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有两个人。陆禹行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门口,而在沙发旁,一个男人低垂着头,跪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依稀可见皱褶。
凌菲心头倏然一跳,抬步走了进去,“陆总,你找我?”
陆禹行徐徐转过身来,阴沉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更像是淬了冰,毫无温度,“凌菲。”
他淡淡地叫唤着她的名字,莫名地令她心头发憷。
她看着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全身的神经都不由得紧绷起来,又听见男人凛冽的声音,“我应该提醒过你,”他顿了顿,挑起幽冷的眼眸凝着她,“不要把心思动到秦桑的头上。”
办公室里有几秒钟的死寂,凌菲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心慌地想要拔腿逃离这个地方。
陆禹行一张脸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你把我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
凌菲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陆总,我听不明白你这是在说什么。”
陆禹行单手兜在裤袋里,长腿笔直地迈开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黑色的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微响,每靠近一步,就仿佛往她的心上压一块石头。
高大的身形来到她的跟前,脚步顿住,冷戾的气息随之笼罩下来,凌菲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那双冷彻入骨的暗眸,骇得往后退了一步。
手臂骤然一痛,她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陆禹行强行拽拖来到了沙发,毫不怜惜地将她甩了下去。
凌菲摔倒在沙发上,转过头,却正好对上了跪在前方的男人,那个男人抖了抖,却不敢乱动。待凌菲看清对方的脸,脸色骤然一变,恐惧从眼底流露出来。
“现在明白我说什么了?”阴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男人冰冷的气息,将她冻住。
凌菲的身体渐渐地抑制不住地颤抖,她急急忙忙的辩解。“陆禹行,我没真的想把她怎么样,只是想吓一吓她而已!”
下颚倏地被他扣住,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陆禹行盯着她,阴郁的俊脸,勾着星星点点的冷意,“吓一吓?凌菲,你雇佣癌症晚期的人开车撞她,就只想吓吓她?浪费了我三天时间才抓到人,你逗我玩儿呢?”
凌菲的眼睛溢出一层水汽,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陆禹行这副模样给吓的,她颤声道,“真的……如果我真的想害死她,又怎么会救她?”
陆禹行的眉梢勾出更冷的阴霾,忽然转而问跪在那里的男人,“你来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显然是被陆禹行修理得很狠,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敢动,也不敢插嘴,只是一味低着头,乍一听到陆禹行问他问题,身体明显一震。
楞了半响,才颤巍巍地蠕动着沾着干枯血液的嘴唇,“是……是真的,她让我不要真撞上去……”
没有任何防备,陆禹行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痛呼一声倒在了地板上,双手捂着脸,哼哼哧哧的呻吟着。
“你以为反正都要死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吧?”陆禹行的皮鞋碾在他的手上,整个人如同从修罗场里逃离出来的厉鬼,浑身带着嗜血的气息,“你那个速度,是不会撞上的速度吗?”
如果当时不是凌菲推开了人,肯定就是会结结实实地撞上去了,被他撞坏掉的那个路灯,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真的……只是我……太过害怕了……所以错把油门……当成刹车……啊!”
陆禹行又是一脚,落在他的腹部上。
凌菲不知道陆禹行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身体哆嗦着。
陆禹行像是懒得再弄脏自己,并没以后继续折腾那个男人。
慢条斯理地在茶几上坐了下来,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蓝色的火苗跳跃着,香烟的白雾徐徐散开,将男人的脸拉得很模糊。
他吸了一口烟,徐徐吐息,尔后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到一旁,骨骼好看的手,不慌不忙地摸过了一把手工刀。
锋利的子折射出湛湛的寒芒,凌菲瞪着眼睛看着他,吓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凌菲,我不喜欢别人来挑衅我的底线。”
☆、第296章
青白的烟雾从男人的薄唇和鼻息见徐徐散开,阴柔的五官在朦胧里透出冷硬的漠然,凌菲四肢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动惮不得。
秦家说到底,有着不干净的过去,虽然已经改邪归正,然而想要脱得干干净净显然也是不可能,而过去的陆家,正是秦家隐在背后不干净的影子,虽然陆家早就不存在了,但是陆禹行的骨子里却继承了冷暴的血液。
他一直都很隐秘,但是凌菲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
她知道陆禹行冷狠,却是第一次直面他这么嗜血的一面。
刀锋湛茫闪烁着,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朝她逼近,而她去无处可逃。
“陆……陆禹行……”
“怕了?”
别说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此时即使换作一个男人,也会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得魂不附体。
“你……想怎么样?”凌菲说话都带着颤音,紧张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陆禹行看着她,语气淡漠到极致,“让你长个记性。”
总裁办公室外面,除了席助理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