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盛兴集团,都可以说是掌控在陆禹行的手中,对此,秦桑并未感到愤怒或者不满。
这个公司,他要的话,她给他也无妨。
秦桑一边淡然地跟人打着招呼,一边走走进了属于她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没来上班,办公室里的东西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只是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层,内部的空气也略显得紧闷。
她抬步走到窗户边上,拉起百叶窗,外面的太阳光线霎时倾泻而入,偏白风格的办公室骤然一亮。
把窗户打开,微风灌进来,将室内的窒闷驱散,秦桑便依靠在窗户边上,俯瞰着大厦地下如蝼蚁般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路面上车水马龙的车辆。
低头沉思间,有人敲门。
“进来。”她应了一声,同时转过身体,便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装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上。
保洁员工对于公司上层的人都不太了解,对着秦桑也仅仅是毕恭毕敬地说道,“组长让我过来打扫。”
秦桑正要开口说话,办公桌上的内线骤然响了起来,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保洁员工稍等,接起电话,“喂。”
“小姐,我是席助理。”
秦桑重新回来上班这个事情,陆禹行并不知道,不过这会儿估计已经传到他上面去了,她淡淡开腔,“席助理,早,有事吗?”
“陆总让你上来总裁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上去。”秦桑仿佛早料到会如此,表现得很平静。
挂了电话,她朝保洁员工道,“我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擦干净就行,不用喷清新剂,另外,这些绿色的植物盆栽全部给我换上新的。”
她对空气清新剂有点敏感,所以提别交代了一下。
“好的。”
办公室外面,一群女人围起来在窃窃私语,见秦桑出来,瞬间鸟作群散,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低头假装忙碌,秦桑目不斜视笔直地走向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有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同时还不忘记跟秦桑打招呼,秦桑得体地虚笑着,或颔首回应,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站在里面。
凌菲。
彼此四目相对,各自的眼神都是清冷疏淡,秦桑顿了顿,抬步优雅迈了进去,抬手摁下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电梯里,四面墙壁都擦得一尘不染。人影倒映在里面,人脸的轮廓也能瞧得分明。
秦桑因为腿伤的缘故,所以穿的是平地鞋,身高比凌菲高出一截的她,今天跟踩着高跟鞋的凌菲站起一起,正好在同一水平水线上了。
逼仄的电梯里,沉默的气氛蔓延着。
凌菲站在秦桑的身后,盯着她俏丽挺直的背影,那是一种她无法企及的倨傲气场。
她主动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我跟陆禹行已经离婚了。”
眼角的余光落在电梯壁上,陌生而疏离地彦眼神,连同声音都没有任何波澜,“是吗?恭喜。”
“你不好奇,我跟离婚,为什么还能在盛兴集团上班?”凌菲又道。
绯色的唇勾出一道浅浅的讥嘲,秦桑有条不紊地开口,“你是护士专业毕业,而且在药制方面也颇有了解,盛兴集团的旗下的制药分部,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秦桑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把目光转过去,“我们盛兴集团一向都秉承着招揽贤才不问出生的宗旨,你能站在这里,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人人都说秦桑愚昧无知,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精致花瓶,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说起教来一套套,从容不迫的气场,根本就不是一个没大脑的女人能说出来的。
到底是接受过这一方面教育的人。
凌菲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你觉得,你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
秦桑哂然一笑,绝美的脸庞绽放出完美无瑕的笑靥,“当然。”
“凭着自己是秦家的千金,一无是处地坐在位上,你也不会感到心虚,我倒是长见识了。”凌菲的语气不是那么有滋味。
秦桑不以为然,“我是秦家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道你敢说,这不是我的本事?我的本事就是投了一个好胎,不巧,我这个本事,你没有而已。”
她从不会隐瞒自己是秦家千金大小姐这个身份,所谓人各有命,她不认为靠着自己的家世试衣间多么羞愧的事情,她以家为荣,物尽其用,很奇怪?
那些成天嚷嚷着凭自己本事不依赖自己家世背景的人,才是真正的虚伪,分明也承受了那种优先待遇的庇荫,还装清高。
在秦桑看来,凌菲就是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一种病态心理。
“陆禹行那天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恰在此时,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秦桑面无表情地道,“你到了。”
凌菲咬了咬牙,从她身后走上来,越过她身侧的时候,有蓦地顿住脚步,“秦桑,你也看到那份亲子鉴定书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还能留在这里。就是因为那层身份。”
秦桑终于侧目瞥向了凌菲,漆黑的眼底,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淬了冰渣子的声线,不轻不重的语调,“凌菲,厚颜无耻也该有个限度,聪明的话,在我动怒之前闭上你的嘴巴。”
凌菲心底骇然地对上她的凉薄的眼眸,喉咙被梗了一下。
“即使你否认,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我就是你爷爷的女儿。”
说这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