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么跟他重新开始呢?

陆禹行坐在沙发上,眉宇被阴霾所覆盖,分明是那么明亮的光,却也驱不散他笼罩在周身的的那一层阴影,浓郁森然。

“桑桑,”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嗓音仍旧是平静,只是低沉了几分,“你撒谎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你知道吗?”

微卷而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着,十指微微蜷缩,秦桑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底泛起的酸意,抬起正眼看对上了他深凉的眸光。

有条不紊地说道,“陆禹行,我喜欢周旭尧,就算跟他分开,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如果仅存的牵绊会让他痛苦,那么她宁愿碎了这一切,从此陌路,让他彻底死了心。

越是纠缠越是痛苦,那种体验,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该断则断。

陆禹行的心,顷刻间乱成了一团,大脑像是短路了一般,无法正常运转。

年少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被送到了孤儿院,生活无忧无虑的他,第一次切肤体会到勾心斗角的滋味。

孤儿院的孩子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心智都比同龄人要早熟许多。

有很多人会来办理领养手续,大家为了能够获得一个新家庭,所以是挤破了脑袋地把自己标签出来,引人注目,自然就会少不了一些小手段。

陆禹行因为长得精致漂亮,脑子又聪明,在一群破落的孩子当中,自然就是独树一帜,难免会引来其他孩子的排斥和嫉妒,所以一开始总是被人欺负。

为了生存,久而久之,他变得冷漠,拒绝跟那些孩子交流,对人更是充满了防备的心理,十分孤僻,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

直到遇到秦桑。

她漂亮得像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但是又愚蠢得不行,性格还要傲慢,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公主脾气,唯独对他不同。虽然会摆姿态,但他不理她的时候,又会主动贴上来。

是的,一直都是她主动贴上来,缠着他不善交际的冷性子,像块狗皮膏药。

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甚至常常一起睡。

她和他就那样形影不离地长大。

即便明白秦家是自己的仇人,陆禹行也从未想过秦桑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从来未有。

在他的心底,笃定的认为,只有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他选择暂时跟凌菲结婚。也有把握她会等他。

在她遇到周旭尧之前,确实如此,她逃避流浪,身边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一直一个人。

忽然一天,她告诉他,她和周旭尧结婚了,他已经开始动摇了,一直在担忧着,害怕着,怕她有一天会告诉自己,她喜欢了别人。

没想到,这一刻真的来临了。

她说喜欢周旭尧,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不要他了。

难以接受,也无法相信。

他用力地追,好不容易终于再度看见了那一点光,以为触手可及,然而伸手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是自己的幻影……

寡言的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是愤怒?是痛苦?还是悲哀?抑或是不甘?

或许,都有。

可是,他没有发泄,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滚着,叫嚣着,即便到了如此地板,他的忍耐力仍然完美得无懈可击,干净英俊的脸上。仍然是无波无浪。

秦桑见他一动不动,眼神也毫无波澜,心头慌得没个底,“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到此为止吧。”

陆禹行忽然就站了起来,把秦桑吓了一跳,后背下意识地就靠在了沙发被伤,仰着脸睁着眼睛,眼底对他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她细微的反应,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等我处理好一切,就来接你回家。”

话音落下,他颀长的身形转身就往门口迈步而去。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前,秦桑又开口强调,“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你到底懂不懂!”

他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尔后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桑看着关上的门,难受得要命。

他置若罔闻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坚持,分明就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全然漠视了。

想哭又哭不出来,想骂又骂不出口,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全身的了力气都抽干了一样。

为什么他要那么固执,怎么说都说不听?

还有周旭尧,那个天底下最大的大骗子,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一直都在欺骗他?

然而最可悲的是,秦桑发现自己真像陆禹行说的那般,害怕了。

她鼓不起勇气去寻找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原来人的胆量真的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而递减,即使她在无畏,到这种时候,也有想要当乌龟的冲动,自己都没那个本事,还有什么资格指责陆禹行是胆小鬼?

也许,活得糊涂一点,才会更轻松一些吧。

暗暗地讽刺了自己一番,唇角上扯出一抹无力的嘲弄。

陆禹行过来西井别墅的事情,保镖马上就汇报给了周旭尧,周旭尧虽然心存芥蒂,也完全可以让保镖把人给赶出去,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什么都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见陆禹行从书房里出来,保姆这才去找秦桑,推开门发现她在发呆,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太?”

秦桑抬眸,眉目上是浓浓的疲倦之色,连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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