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房间里的时候她虽然又累有困,但压根就无法安心下来休息,所以在车上,被周旭尧抱着。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过去。
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口前,周旭尧亲自抱她下车,刚动了一下,她就醒了过来,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到家了?”
“嗯,”周旭尧抱着她往屋里走,垂首温柔地问道,“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洗个澡?”
“洗澡,”她说,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我自己洗。”
周旭尧轻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进了大门,保姆就迎过来,“先生,太太。”
“你上来,先帮她洗个澡。”
保姆闻言,跟着周旭尧和秦桑一起上了楼。
周旭尧径直就把她抱进了浴室,把她放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随即起身,“你腿上有伤,沐浴一下就好,别泡浴,嗯?”
“知道了。”
周旭尧一边退出主卧,一边用手机拨下了周云靳的号码,几乎在电话接通的同时,他沉声说道,“季以旋是你的亲姐,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
周云靳刚从周家的别墅开车出来,听到周旭尧这么一说,一脚猛地踩住了刹车,声音微微泛凉,“所以你是不肯收手了?”
他不知道季海琼绑了秦桑,因此心底隐隐动怒,“周旭尧,你非要把所有人逼上绝路吗?”
周旭尧往走廊的尽头走去,阳台上有雨水飘进来,打湿了地板,他站在夜色下,整个人禹那一片黑融为一体。
溢出低低的嗤笑,他淡无痕的声音更冷了,“话我带到了,该怎么做,那是你的问题。”
话音落下,他切断了通话,中间甚至没有停顿,电话拨通给了温绍庭。
“人找回来了?”
“嗯,”周旭尧一手抄进裤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交出去吧。”
温绍庭默了默,“考虑清楚了?”顿了顿,又道,“季以旋不管了?”
周旭尧眉梢动了动,有那么一秒钟的迟疑,“周云靳会处理好。”
也,周云靳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之所以找上他,无非就是想要保住季海琼,到底是亲生血缘的关系,即使季海琼再过分,周云靳也是不忍心看见她晚年落魄受罪。
“知道了,”温绍庭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随口问道,“她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
周旭尧没主动多说什么,温绍庭自然也不会再过多询问,“人没事就好。”
“嗯。”
挂了电话,又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抬手看了眼时间,估计得差不多了,他转身回去重新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很暖和,灯光也很柔和,秦桑披着一件粉色的浴袍,腰带松垮垮地绑了个结,坐在床边上任由保姆帮她擦头发。
秦桑有赤脚在房间里走动的习惯,周旭尧担心受寒,所以地板上一直都铺着干净的地毯,他踩步上前,悄无声息地靠近。
保姆看见他走了进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抬手一个动作给打断了,随即伸手从保姆手里接过毛巾,示意她退出去。
秦桑一直闭着眼睛,压根没发现身边的人换了,直到头上传来不一样的力道,她才倏然掀开眼帘,看见周旭尧颀长的身形楞了楞,“怎么是你?阿姨呢?”
“我让她下去了。”他扔掉毛巾,插上电吹风,五指张开插进她的发根撩起,顺着她的头发吹干。
就是有人天生丽质,也离开不后天的保养,秦桑对自己的容貌。皮肤,头发,都有一套保养之道,所以即使她现在是一头卷发,发质也柔顺富蛮光泽。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秦桑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吹干了头发,盯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转身去拿了一套居家服,细心地替她换上,“下去吃饭还是让阿姨端上来?”
“嗯,下去吧。”
周旭尧闻言一声不吭地把她横抱了起来,秦桑这段时间总是被他这样抱进抱出,倒也习惯了,圈着他的脖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韩悠你要怎么处置啊?”
刚才在现场,她就顾着,压根没注意听周旭尧说了什么。
他抱着她轻松得如同抱着一只布偶娃娃,步履沉稳而从容,出了卧室一路下楼,神色寡淡地道,“交给警察处理,”语罢,又扫了她一眼,“还是你想要抓她过来打一顿出气?我让人把她带过来。”
秦桑咬了咬唇,用眼睛剜他,“你说得我好像有多残暴似的。”
她确实喜欢以牙还牙,不过并不代表她什么都喜欢用暴力解决。一般她动手都是因为对方一脸欠抽。
下了楼,穿过客厅进入餐厅,把她抱到餐桌前,他淡淡道,“别管她了,不是饿了吗?先吃饭。”
保姆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秦桑道,“太太,这些都是我们老家那边受惊了以后吃的菜,我根据你的口味调整了一下,你吃吃看。”
保姆的丈夫走得早,她自己一个人拉车大了一个女儿,后来女儿嫁到了外地,又移民出了国,后来周旭尧招来这里照顾秦桑,得知秦桑年幼丧母,母性使然,让她把秦桑当做半个女儿来照顾。
秦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拾起筷子尝了尝,“嗯,很好吃。”
“那就好。”保姆眉眼展开了笑。
尝了两口,秦桑忽然朝保姆说道,“阿姨,你也坐下来吃吧。”
保姆一愣,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