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尧的审视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站直了身体,“那好,让k送你回去。”
秦桑淡淡地应声,“嗯。”
保姆推着秦桑原路返回,k却被周旭尧的眼神暗示而杵在原地,周旭尧本想等保姆和秦桑走远的时候问问k,秦桑发生了些什么。
不料秦桑像是有先知能力一般,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k,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走了!”
周旭尧眼神微动,单手抄进裤袋里,朝k颔首,“去吧。”
既然她现在不着急,那就代表她可以缓一缓。
虽然很高兴她的懂事和体贴,但是周旭尧始终不太习惯她这样异常的行为举止,一直有话直说的人,忽然开始选择沉默,这会令他很难拿捏。
周旭尧下的命令,k就算再不乐意,最后也只能转身跟上秦桑他们。
车库里一阵响声过后,秦桑他们的车已经离开。
韩悠和周旭尧还站在电梯门口前,车库里的只有橘黄色的光线,昏沉晦暗。
“我们也该走了。”韩悠皱着眉头。打断了周旭尧的沉思。
周旭尧眸色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说话,然后长腿迈开朝他的专用停车位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委身坐进了驾驶座。
韩悠紧跟在他的身后,绕道车门的另一侧,她的手刚碰上副驾座的车门门把,想要拉开车门坐上去,却怎么也拉开。
动作有些粗暴的连续拉动几下,韩悠沉下脸,拍了拍车门,“周旭尧。开锁啊!”
周旭尧坐在驾驶座上,伸手拉过安全带啪嗒一声扣上,完成一连串动作以后,他方才不紧不慢地转头抬眸,同时降落了车窗。
韩悠皱眉提醒他,“你还没开锁,我打不开车门。”
周旭尧低沉的声音很清淡,“你开自己的车。”
“什么?”韩悠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叫出了声音,“周旭尧你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
他这算几个意思?明明是要一起去吃饭,为什么不让她坐车!
周旭尧就好像选择性失聪,对韩悠质疑的声音隔绝在外,“不是说他们在等着吗?赶紧去开车带路吧。”
韩悠由小到大,优渥的生活环境,使得她总是有点高人一等,抛开这一层家庭背景不提,在外国的时候,单凭她这样出色的容貌,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她搭车!
周旭尧是她整个人生中的第一个!
“周旭尧,你还敢更多分一点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三言两语离不开她那种自我身份高贵的优越感和存在感,动辄开口就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已经是韩悠的口头禅。
周旭尧懒得跟她废话,一言不发地把车窗关上,也把她叽叽咕咕的声音给隔断,然后发动车子。一脚踩在油门上,名贵的车子嗖一下飞了出来。
韩悠站在距离车身几公分,周旭尧骤然加速开车,与她擦身而过,韩悠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然后脚下的高跟一崴,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周旭尧!”韩悠气得发狂。
然而,回应了她的,只有绝尘而去的车辆扬起的灰层,没人理会她一个人的狼狈和即将崩溃的情绪。
……
回去别墅的路上,秦桑总觉得有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然而每一次抬头看向后视镜。那视线又顿时消失了,而她只捕捉到一缕残影。
她盯着窗外的风景,再一次察觉那视线,并未急着去寻找,而是悠悠然地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车窗外。
顿了几秒,掐准了时间,等那视线移开以后,她这才转过头,定定地盯着后视镜。
k抬眸凝向后视镜,猝不及防地对上秦桑深凉的视线,楞了楞,而后又淡然自若地重新落在前方的路况上。
面不改色地连秦桑都忍不住在心底为他叫服。
秦桑摆弄了一下盖在膝盖上的薄毯子,浅浅问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这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窥探她,令她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k的脸上没有任何地板表情变化,寡言形成的习惯,他开口之前在心底组织了语言,“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要放走周云靳。”
他没有陪着她进去医院,而是在这里等着,听到保镖汇报过来的内容的时候,他本想独自拦截住周云靳,然而周云靳走了医院大门以后,外面有人在候着吗,他没有机会动手了。
秦桑看了他一眼,没打算跟他坦白,也不以为他会为自己隐瞒周旭尧,“我会亲自跟周旭尧说。”
“你这样会坏事。”k在陈述一个事实。
前面是红绿灯,时间足以让接连的两辆车通过,然而就在此时,跟在秦桑他们后面的保镖的车,忽然被旁边一辆车强行横插了进来,秦桑他们的车从斑马线上呼啸而过,而跟着的车被亮起的红灯强行逼停在了后面。
秦桑还在想要怎么回答k的指责,却听到他冷冽的声音传来。“抓紧了!”
经过上次事故的洗礼,秦桑的神经反应弧都有了记忆,在他的一声令下,她的手已经一把扶住了一旁的扶手,全身倏然紧绷,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前面是进入车流量少的路段,马路上空旷得能赛车,k沉着冷静地一脚踩在油门上,不管它限速违规,全神贯注地提速行驶,试图摆脱后面紧追而来的车。
保姆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魂都飞了。牢牢抓着车扶手,脸色发白,秦桑虽然好一点,然而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的手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