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两人还是情侣的时候,周旭尧时常跟人打架,不可避免地会受伤,基本上都是凌菲帮他处理伤口。
周旭尧顿了顿,淡瞥了她一眼,“不用了。”
说完。提着药箱重新走回到秦桑的面前,把药箱放在她的一侧,他在另外一侧坐了下来,“周太太,劳烦你了。”
秦桑挽着唇角,淡淡地说道,“婶婶出去的时候麻烦帮忙把门带上。”
言罢不再看凌菲一眼,打开一旁的药箱。
看着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凌菲的心尖有一抹微不可绝的疼,令她呼吸微微一窒,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她缄默地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不顺眼的人一消失,秦桑就啪一下把药箱给合上,尔后不温不火地对周旭尧笑了笑,“梳妆镜子就在那儿,你对着镜子自己处理。”
刚才周旭尧和凌菲分明也没有做什么,然而秦桑就是瞧了就心塞,莫名地郁结堵在胸腔里,挥之不去,令人莫名的烦躁。
周旭尧皱了皱眉头,“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刚才还好好的,他哪里又招惹她不爽了?
秦桑咬了咬唇,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在生气,冷着声音道,“我没有发脾气。”
“那为什么又不帮我处理伤口了?”他淡淡问道。
秦桑略带不耐烦,“这点小伤你自己都能处理,用不着我!”
周旭尧满脸的无所谓,“确实,小伤,不处理又死不了,留下疤痕也好,证明我曾经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拼过命,”他不咸不淡继续道,“也对,我自找的,毕竟你也没有求我帮你。”
秦桑,“……”
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她忘恩负义,说得她好像多么十恶不赦一般。
这个人还是周旭尧吗?为什么她觉得他更像一个怨妇?
秦桑忍了忍,“这点小伤,你至于吗?”
周旭尧瞥了她一眼,“嗯,不至于,我又不像某个人那么矜贵。”
“……”
她总算是听出了他不温不火的那副调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秦桑重新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找到了医用酒精和棉签,抿着唇冷着精致的小脸,不情不愿地道,“脸转过来。”
男人懒洋洋地睨她一眼,淡淡道,“小伤,不用管也没事。”
“……”如果可以,秦桑真是想整瓶医用酒精都泼他脸上。省得他在这傲娇唧唧弯弯的像个女人。
秦桑在心底反复地念着:看在他为你受伤的份上,忍一下!忍一下!
“我有审美洁癖,不想以后成天对着一张丑陋疤痕的脸,会做噩梦。”
周旭尧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这么嫌弃我,还真是委屈你了。”
“……”
秦桑深呼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扯着脸,咬着牙,好像是要咬上他的脖子,把他给磨碎了,“周公子,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上药?”
“不用了,毕竟太委屈你了。”
秦桑骤然冷了脸,连假笑都懒得给一个,直接用棉签沾了酒精,然后一手扣住他性感的下巴,强行扳过他的脸,接着把棉签用力摁在了他脸上的伤口上。
脸部神经比较敏感脆弱,伤口处理起来,疼感自然会更明显一些,现在被秦桑这么使劲地摁下去,又是沾了刺激的酒精,周旭尧生生多遭了一层罪。
虽然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然而平白无故被这么粗暴对待……
周旭尧想要转过脸去看秦桑的表情,却被她冷声呵斥住,“你再动一下。我一会儿去找硫酸直接帮你毁容!”
她说过的,她已经忍他很久了,他再这么作死,保不准一个冲动,就把他给了断了干脆。
周旭尧闻言果然安分了下来,不再乱动,淡淡地开腔,“你动作轻点。”
秦桑凉凉地扫了一眼他的侧颜,“我说了我不会处理伤口,既然你让我帮你,那作为一个男人,这点疼你就给我闭嘴忍着点。”
说着,她的手劲又重了几分,像是泄愤似的。
“啊!你想要谋杀亲夫啊?”周旭尧呲牙齿咧嘴地叫出声。
低沉的嗓音却没有一丝生气,反而带着浅浅的笑,完全不把她这点暴行放在眼里。
“叫什么叫?给我闭嘴!”
“你动作不要那么粗暴,这样很疼的。”
秦桑就没见过一个男人会因为这点小伤叫得这么夸张,她不由得恼羞成怒,“周旭尧,我让你闭嘴,给我忍着点!”
……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羞事。
陆禹行本意只是想回书房而已,书房要经过秦桑的卧室,听到里面传来的拌嘴声,他的脚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
隔着一堵门,他的脸阴暗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的手握成拳。想要抬起来敲门,却始终没有落下。
听着里面你来我往的吵闹,还有男人隐隐的笑声,他终于举步离开。
在男人夸张的鬼哭狼嚎之下,秦桑终于帮周旭尧处理完伤口,然后一起去了秦有天的房间。
秦有天虽已垂垂老矣,但年轻时候洗礼出来的精明丝毫不逊色,外面的纷争自然也会有人跟他汇报,也明白秦桑一直瞒着他什么都不说,是不想他担心。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见周旭尧扶着秦桑走进来,走路一拐一瘸的,满是风霜的眉头皱出了深深的沟壑。
秦桑笑嘻嘻的开口,“不小心摔了一脚,崴到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是让秦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