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行猝不及防地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跟他离婚,别卷进周家的漩涡里。”
她只不过是跟周旭尧结婚了而已,为什么就那么多人都要横插一脚逼着他们离婚呢?怎么有种全世界都反对她和周旭尧的感觉?
秦桑低头看了一天横亘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眉目含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秦桑怕的从来不是那些外因。”
她怕的,是她抓住的手,会松开,扔下她自己一个人。
陆禹行深邃的眼睛骤然一缩,连同心脏都在收紧,“我是为你好。”
“谢谢,”秦桑推开他的手,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但是,不必了。”
陆禹行眼睁睁地看着她毫不留恋地往下走去,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她早已经走出很远,一步一步远离他的世界,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正是他自己。
凌菲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眼前出现一双埕亮的男士皮鞋,在她的跟前停下。
她缓慢地抬头,对着陆禹行无法像往日那般扯出淡然的笑容。
两人对视了半响,凌菲淡声开腔,“你都听到了。”
没有回答。
凌菲笑了笑,笑容有点凄惨,“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想要她跟周旭尧离婚。我还想着周旭尧,想要跟他复合,孩子……”
“凌菲,”不等她继续往下说,陆禹行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想与我无关,你想离婚我也不会阻拦,前提是——”
“盛兴的股份,全部转到我的名下。”
凌菲呵呵一笑,“原来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那点股份?”
陆禹行单手抄进裤兜里,漠漠道,“你也可以继续保留着陆太太这个身份,该享有的,我一样不会少你。”
“当然,”陆禹行眉宇冷凝,声音沉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这么聪明就不用我强调了,有些秘密既然一开始就选择沉默,那么你就给我忍耐一些,继续守着。”
陆禹行说完,面无表情地越过她,带起一阵萧瑟的冷风。
先是秦桑的打击,后是陆禹行的警告,凌菲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意识到。不管她怎么选择,事情都没有按照预期的发展。
她和陆禹行维持了近五年的平静婚姻,这一刻,平衡终于要打破。
——
那天从秦家回来以后,秦桑经常都在走神,周旭尧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索性直接上前,一把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秦桑这才回过神,周旭尧皱着眉头,语气是明显的不悦,“在想什么?叫你那么多遍都没有反应。”
对上他不善的眼神,她浅笑着。软着声音道,“有事吗?”
周旭尧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她调整了坐姿,两眼无害地看着他。
周旭尧在她身侧坐下来,伸手就将她抱在了腿上,圈住了她纤细的腰,低头在她的脖颈上嗅了嗅,像只狗,温热的呼吸扫得秦桑微痒,不由得躲着他。
“痒!”
闹了一会,见她恢复了精神,他才开口。“明天我要出差五天。”
“噢。”好像从香港回来以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出差了。
周旭尧眯着狭长的眼眸扫了她一眼,“你好像很期待我出差,就这么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秦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淡浅笑着,“哪里会?如果可以我很乐意陪你一起出差!”
那笑容要多假便有多假,她也压根没有掩饰的打算,显然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个主意不错,我给容旌打电话,让他补一张机票。”他说着便伸手去拿手机。
秦桑见状,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开玩笑的!”
“可是我很认真,”周旭尧挑眉,低缓开口,“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要,坐飞机很累。”
“两个小时没多久。”
“你出差我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习惯。”
“我会抽时间陪你。”
“我不要!”秦桑瞪他,这人还来劲了!
周旭尧的眼神渐渐变得暗沉,性感的菱唇缓缓翘起,“给你一个机会补偿我,满足我了,答应你不用陪我去。”
秦桑太过熟悉他这种眼神蕴含的意思。
食色性也,这个男人对着她就没几次能够正经。
“我去洗澡!”秦桑想要趁其不备从他怀里逃出来,然而魔高一丈,她根本就逃不掉。
“反正都要洗,索性一会再洗。节约资源。”
一个天旋地转,已经被他压进了沙发里,来不及反抗,男人的吻已经落下。
他想要的时候,她便插翅难飞。
这一晚,他要得特别凶特别用力,秦桑到后来已经筋疲力尽,含糊之间,只听见男人一声声亲昵的喃语,如同深情的恋人,耳鬓厮磨。
“桑桑,桑桑……”
辗转缱绻,缠绵悱恻。
事后。秦桑疲惫得闭着双眼快要睡着了,身体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周旭尧知道她爱干净,抱着她进浴室简单地冲个澡。
重新躺回床上,秦桑沾到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恍惚中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淡她实在太困太累了,眼皮沉重地掀不开。
中途做了一个梦,秦桑蓦地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是几点。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一盏壁灯在亮着,橘黄色光让屋子里的黑暗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