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着他,陈眠对上他阴沉的眼睛,微微惊慌,“如果你心里放不下她,那么我可以放手成全你们。”
“我该感谢你的大方得体?”这种拱手相让的态度,让他恼怒,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她是多没心肝没肺,才会觉得他心里的女人是顾琳?
对她的好,她都看不见吗?
她为什么不能拿出当初纠缠袁东晋的那种狠劲儿来纠缠自己?
温绍庭真想揪着她狠狠地揍一顿,可对上她充满防备的眼睛,隐藏着的那一抹脆弱,所有的怒火又发不出来。
“不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陈眠!”
气恼之下,他低头,薄唇在她的面颊上啃咬,陈眠想要避开。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脸,辗转而过,来到她唇边,张口就含住了她的唇,不似早上那个缠绵的吻。
霸道又凶狠,狠狠的惩罚。
婚后,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眠吃痛挣扎,咽呜了一声,一个疼字从喉咙溢出,被他吞进口腹。
她的鼻子开始泛酸,一阵浓浓的委屈侵袭着她的神经,眼底渐渐朦胧,然后凝成一串串透明的水珠,滑过脸庞。
温绍庭尝到了一丝酸涩的味道。全身猛得一僵,理智全部归位,看着她晶莹的眼睛,脸色又沉又黑。
“温绍庭,你跟袁东晋一样,欺人太甚。”她声音暗哑,流着眼泪,还十分平稳地控诉。
一个个都放不下初恋,放不下旧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折腾她?她离开还不行么?
“难道我坚强,我就活该忍受你们理所当然的忽视,活该看着你们去安慰旧情人吗?凭什么我要理解?”
过去那些年的各种不堪画面一幕幕重现眼前,和温绍庭交叠在一起,那种忍耐了许久的憋屈和不甘,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我坚强,是我错了吗?”
她伸手抹眼泪,可那些委屈都化作泪水,止不住,压不下,像是缺堤的洪水,将她覆没,呼吸急促而沉重。
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不堪一击的脆弱。
温绍庭心口像是被人闷闷地砸了一拳,疼得厉害,一把将她她抱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低低的慰哄,“抱歉,是我不好,别哭了……”
他声音。更是刺激了她的心坎,扎中最柔软的那一个部位,陈眠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抵着他袒露的胸膛,越哭越凶猛,不断的抽泣。
最后崩溃到失控,哭到了虚脱。
温绍庭懊恼后悔,只能无措地低头吻着她脸上的眼泪,而陈眠恍若不觉。
等她的情绪渐渐的平缓以后,他轻叹息一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家暴了。”
情绪发泄过后,陈眠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可刚他对自己凶的那一瞬间,就是觉得无比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垂着眼,不看他。
“为什么哭?”
陈眠不回答,正眼都不瞧他。
“嗯?”他低头,“哑巴了?”
“你很讨厌。”哭过的鼻音很重,声音微哑。
“哪里讨厌,你说,我改。”谁让他把人给惹哭了,自己的老婆只能舔着脸哄了。
闻言,陈眠抬眼看他,短暂的沉默,她咬了咬下唇,“你跟顾琳到底怎么回事?”
他抚着她的脸,淡淡解释,“我和顾琳不会有什么,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更别说我心里有她这种傻话,她从未上过我心。”
“她跟你交往过,你还说没上过你心?”
温绍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交往过,不代表爱过。”
陈眠低头,“那你对她还有求必应?”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我帮她,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她微怔,本想问因为谁,可看见他微微黯淡的神色,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到了唇边的话,最后又咽了回去。
“还有问题?”
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英俊的轮廓,小声地问。“那……谁上过你心了?”
男人的眸色暗沉了几许,眉梢挑起,嗓音黯哑,“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他笑了下。
“我要去洗澡了。”她轻轻推了推他。
“那现在轮到我了,”温绍庭压住她身体,捧住她的脸,指腹擦着残留的泪痕,锁住她的眼睛,他眸底有一层流光,沉声道,“你能吃醋我很高兴,不过你把我随随便便推给别人,这一点我很生气。”
“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
他挑眉,“刚是谁二话不说就提离婚?”顿了顿,他神色沉了沉。“以后你再敢随随便便说那两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眠低头敛住眸光,闷声不吭。
“心虚了?”
“我不跟你说了!”陈眠手脚并用,从他怀里爬出来,逃似的冲进了浴室。
温绍庭噙着淡笑看着她的背影,下一瞬,拿起手机,脸色沉郁下去。
直接回拨了顾琳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二哥。”
“刚找我,有事?”温漠的口吻,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顾琳听着他陌生疏离的声音,微微一愣,“是我爸,想要约你吃饭……”
顾琳的父亲是秦彦堔的大伯。是秦家唯一一个拒绝当医生选择从商的男人,当初因为出轨,导致发妻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秦家的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这个儿子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