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然后刚回到家我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了……”又眼泪砸下来,落在陈眠的手背上。
陈眠在她身旁坐下来,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秦桑的手拽着陈眠的衣服,力道极大,骨节泛白,寂静的走廊里听不到她的哭声,只有陈眠感觉到脖子上的那一片冰凉。
温绍庭由始到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陪着他们,一直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他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家属还是先办理住院手续,留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秦桑听到医生的话,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都一阵发虚,几乎站不稳,陈眠及时扶住她。
温绍庭扫过陈眠的脸,神色依旧温漠,“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你们就在这里等人出来一起去病房。”
陈眠把秦桑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转身迈开步伐的男人,心中一暖。
vip病房里。
陈眠陪着秦桑在等人醒来。
她知道秦桑有多依赖秦有天,也有多害怕秦有天出事,“桑桑……”
秦桑目光落在秦有天的脸,淡淡说道:“秦氏现在已经落到陆禹行的手里……”
陈眠一惊,“怎么会这样?”
“陆禹行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悄悄在背后收购一些散股,很多股东也中了他的圈套,所以他现在手上持有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一,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我爸手里的股份原来已经落在他的手里……”
陈眠微微一震,没想到秦有天的手里股份竟然会那么轻易就拿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眠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手脚冰凉。
“我不知道他到底跟我爸达成了什么协议,”秦桑阖上眸,遂又睁开,低低地淡笑着,笑容里极致的凉,“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布局,而我,一直都是他的一枚棋子。”
陈眠刚想要说些什么,被一道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桑桑。”
“爸,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下。”秦桑俯身过去,眼圈微红。
“没事。”秦有天很虚弱,仿佛一夜之间一座大山就倒塌了,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爸,你吓死我了!”秦桑憋着眼泪不敢当着他的面哭,但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吓到你了。”
陈眠拍了拍秦桑的背,“好了,桑桑,秦叔刚醒,还很虚弱。还是先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等医生检查完,陈眠察觉秦有天有话要单独跟秦桑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温绍庭站在走廊里,身姿挺拔,有几分孤清冷贵。
陈眠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仰着脸,看着他,淡淡一笑,“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人醒了?”
“嗯。”陈眠站到他的身旁,和他一起靠在墙壁上,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温先生。”
他转头,垂眸凝住她,从喉咙里溢出一个调,“嗯。”
“谢谢你。”陈眠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是平日虚假的笑,而是真心的浅笑,从眼眸里透出来。
温绍庭有片刻晃神。
陈眠本想留在医院陪秦桑一起,然而秦桑还是把她给赶走了,看着一切都安顿好,陈眠又叮嘱了几句,和温绍庭一起离开。
——
袁东晋看着袁老爷子。沉声道,“爷爷,您找陈眠做什么?”
袁老爷子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伤,满是风霜的脸,有种风雨欲临的错觉,“哼!找她做什么?你觉得找她还能做什么?”
袁东晋无惧地迎上他的审视,不疾不徐地道:“爷爷,公司的事情我会解决,请您别再找她,这个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你没看见温绍庭刚有多护着她吗?”袁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曾经也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大人物,如今却被一个陈眠和温绍庭的年轻小辈不辞令色地拂了面子,心中难免会有气。
“你若是能解决,这个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爷爷,这次是我大意了。”他依旧不屈不挠,不卑不亢。
李敏慧忍不住帮腔,“爸,东晋这些年来为宝华付出多少精力,您也是知道的,这个事情是陈眠和那个温绍庭故意针对咱们,这也不能怪东晋啊!”
袁老爷子冷眼扫去,冷笑,“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若是你能有陈眠一分的本事。当年宝华要不至于在你和宇军手里落到那般田地!”
袁老爷子有四女一子,偏偏这个唯一的儿子袁宇军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但对经商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到头还是一窍不通,所以袁老爷子一把年纪还一直都在岗上支撑着公司,后来在袁东晋出国深造的时候,病倒一次才把公司交给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谁知短短两年,公司就面临倒闭被人收购的局面。
幸而袁东晋争气,也有陈眠帮忙,宝华才得以逃过一劫,并且渐渐壮大。
李敏慧被批得悻悻然地闭了嘴。
袁东晋最近为公司的事情奔波不停,现在也没心情听他们吵,“总之,以后你们都不准再找陈眠,她已经跟我离婚,并不亏欠我们,不要用一些无谓的人情试图绑架她。”
“什么叫不亏欠?她婚内出轨不知廉耻……”
“妈!”袁东晋沉声打断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