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晋眼底纠结而痛苦,“思然,你别这样逼我。”
“是你在逼我……”陶思然心痛得无法呼吸,她那么爱他啊,他的心却有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她要怎么办?
“你好好在医院养胎,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好吗?”袁东晋低声哀求着,反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爱我,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不是吗?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了,不是吗?”
陶思然想要说她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心,可她看着他纠结痛苦的脸,咬着唇说不出口。
爱得越深,伤得越深。
袁东晋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一瞬间尴尬紧绷的气氛。
他看了她一眼,“喂。”
“袁总,汪小姐来公司找你。”周锦森严谨的声音传来。
袁东晋正烦着要怎么安抚陶思然。现在周锦森的电话,正好让他有了很好的借口避开陶思然的继续纠缠和追问,“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转身,“思然,公司还有事,我得先回去。”
陶思然看着他,一言不发,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依旧不给她答复,她还能怎么办?
袁东晋叹息一声,“思然,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是,为了孩子,你不要多想,嗯?”
“你去忙吧。”
“我已经通知保姆过来。有事给我电话。”袁东晋低头,在她而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他的唇有些冷,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除了柔软的触感,只有冰冷。
袁东晋走了,高级病房,足够大,可也足够冷清和寂寞。
陶思然抬眸看向窗外,只见雪花纷飞。
她觉得自己的爱情跟那雪花一样,等到太阳出来,就消失无踪,怎么抓都抓不住。
可是真好不甘心,她只是要袁东晋一个人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
陈眠收回神游的思绪,敏锐地发现这条路不是开往机场的,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路上的车辆稀稀疏疏的。她心蓦地一提,脑海中闪过电视新闻报道上那些出租车的一些意外,单身年轻的女人,上了出租车以后,失踪了,最后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梁骨一路延伸到她的大脑神经里,她心跳得有些快,半阖着眼看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那司机戴了一顶鸭舌帽,看不清他的脸。
她压着心底的慌,伸手悄悄地摸到自己的手机,用包挡着,正要拨下袁东晋的那一串号码,手指却顿住了,眼前忽然浮现了温绍庭那一张脸,没有多加思索。她摁通了他的电话,很快就显示了通话中。
陈眠深呼吸一口气,保持着冷静的声音问:“司机大哥,我是要去机场,您这不是去机场的路,是不是开错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回答,抬眸阴森骇人的眼睛倒映在后视镜上,吓得陈眠倒吸一口冷气,“停车!”
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了,在前方一个分叉路口,猛得一个大拐弯,轮胎与柏油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陈眠被甩得狠狠撞在车门上,痛得她来不及惊呼,只看见男人一路往前开,路旁落叶梧桐后面是一片葱郁的树木,她的恐惧不断在心底放大。
陈眠试图打开车门跳车,却发现车门落锁了,寒冬里,她的掌心沁出密密麻麻的汗,心跳几乎要停止,活了二十八年,她第一次这么恐惧。
猛得,车在到了一个空旷地方急刹车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男人推开下车,拉开了后门,陈眠手指捏着包猛得往后一退,快速从另一边推开车门,脚落地,迅速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