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袁东晋躺在床上半响,忽然想起刚跟他一起的那个男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陈眠身上,只是看了一眼,没注意到他什么模样,不过刚离开的时候,看他们似乎很熟悉?
陈眠甚至确实有很多异性朋友,但是最好的那一个是沈易航,但显然刚刚那人不是沈易航。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过手机拨通了陈眠的电话。
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再打,就转了语音提示。
袁东晋苦涩地笑了,忽然不知道,该拿陈眠怎么办。
孩子?
照现在这种情况,陈眠肯定是不会让他碰了,想要孩子,也许,真的只有通过试管婴儿了。
陈眠是个护短的人,对于自己的亲人朋友,一向都维护得很,若是有了孩子,她肯定会出于对孩子的考虑,而不会跟他离婚。
只要不离婚,等陶思然的孩子又生下来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
周旭尧趴的病房里。
温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电视,他无聊得托着下巴,而周旭尧在床上,裸着上身,秦彦堔在帮他上药。
看着皮开肉绽的后背,秦彦堔眉头皱了一下,“伤成这样,还敢去喝酒,不要命了吧?”
周旭尧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性感的薄唇扯了扯,眉宇紧蹙,“小四,下手轻点儿,你他妈谋财害命啊?”
“嘶!”
“抱歉,不小心。”
秦彦堔的手劲就狠狠摁在伤口上,周旭尧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阴测测地说:“小四,你皮欠是么?”
“你是男人,这么点疼,不碍事。”秦彦堔皮笑肉不笑。
那边的温睿听了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句:“周叔叔,舅舅说得对,男人就不能喊疼,二爸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想当初,温睿一哭,温绍庭就耳提命面地叨念这句话。
也就上次绵绵在,他哭了一场,二爸没教训他。
周旭尧趴在床上看着温睿,一哂:“木木,你二爸呢?”
温绍庭那男人难道就派温睿做代表来慰问他?
温睿低头咬了一口苹果,口齿不清地说:“二爸,陪绵绵。”
周旭尧没听懂他说了什么鬼话,正要开口,那边的门打开了,温绍庭挺拔的身躯就杵在门口。
“二爸!”温睿腾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啪嗒啪嗒地朝他奔去,“绵绵呢?”
温绍庭:“……”
“木木,我在这。”陈眠的声音有些虚,很轻。
温绍庭脚步一迈,伸手拎着温睿的衣领。不让他不知轻重的扑向陈眠,免得一会又把虚弱的陈眠给磕碰到了,“站好,别毛毛躁躁的。”
陈眠站到到前面来,脸色还很苍白,看着有些病态。
她低头,看见温睿腮上沾了些皮屑,馋嘴地吃东西都没有擦嘴巴,自然地牵过温睿的手,伸手帮他擦拭去那些皮屑。
一男一女一娃,三个人齐刷刷的黑色,俨然幸福的一家三口,绝配。
周旭尧趴在床上扭着头,看见陈眠那一刻显然有些讶异,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她和温绍庭,暗沉的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唇边事一抹浅浅的笑意。
温绍庭注意到他的目光,又看见他光着膀子,硬挺的眉一蹙,温漠的嗓音淡淡的,“衣服穿上。”
秦彦堔和周旭尧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眼底的意思明显是:你有病?没看见背上的伤口么?
温绍庭面不改色冷冷瞥过他们,周旭尧挑眉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衣服给穿上了。
“周先生。”陈眠看见周旭尧,礼貌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周旭尧眯着眼睛,温和地笑着。
陈眠却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多温和,相反,这种男人冷漠绝情起来,比谁都狠。
陈眠本没打算跟温绍庭一起过来的,是温绍庭强行把她带过来,她看得出,这三个男人是有事要谈,便拉过温睿的手,浅浅地一笑,眉目温淡,嗓音清浅,“我带温睿到楼下的花园走走,谈完话,你直接下去找我们吧,我就不上来了。”
温绍庭深沉内敛的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菲薄的唇未动,一个嗯字从他的喉间溢出,低沉温漠。
陈眠苍白的唇上始终勾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多一分热情,少一分冷漠,她却勾勒得恰好,不远不近的疏离带着兼卑温和。
尔后,带着温睿退出了房门,并体贴地关上。
女人和孩子走了,只剩下三个男人。
周旭尧慵懒散漫地坐在床上,看着温绍庭浅淡清贵的侧脸,挑了挑眉梢,淡淡地说:“老二,你来真的?”
温绍庭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点了一支烟,吐息出圈圈清白的烟雾,冷峻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不咸不淡得嗯了一声。
秦彦堔和周旭尧虽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震撼了一下。
“她已婚。”周旭尧说。
“她怀孕了。”秦彦堔补刀。
“还怀孕?袁东晋的种?”周旭尧倒是诧异,又蓦地一笑,“挺值得同情,老公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她也怀孕了,难怪上次给我电话会问那种问题了。”
秦彦堔反问了一句:“陈眠还找过你?为什么?”
周旭尧摸了摸下巴,笑了笑。“陶思然怀了袁东晋的种。”
秦彦堔噗嗤一笑,“所以你才取消了婚礼?啧啧,掩饰得够好啊!”
周旭尧脸色一沉,黑得能滴墨,阴测测地看着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