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渊这样想,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梦凝再恨他,也不会来跟他作对去帮着别人,只要在这个相府里,夏梦凝和夏川渊便是相辅相成的,任何一方少了任何一方的支持,都不会过得太舒心。
入夜,慈元宫内,郑毓秀斜斜的倚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夏知度手里捧着玉色的琉璃青樽,里面盛着满满的水晶葡萄,郑毓秀媚眼如丝,笑道:“怎的有空进来了?”
夏知度坐在一旁,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俯身上前用嘴喂入郑毓秀的嘴里,末了,还邪恶的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草民日夜思念皇后娘娘的容姿,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所以才冒了这被杀头的危险进了宫中,只盼能得以一见娘娘的容颜。”
夏知度生的一张玉白的脸面,算是个清秀的俊俏公子哥儿,如今这样情深意切的对着郑毓秀说话,郑毓秀有些心动,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往自己的身前带,吐气如兰。
“小心肝儿,你的嘴巴怎么就像抹了蜜糖一样甜呢。”
夏知度坐上了美人榻,将郑毓秀揽在怀里,拿了葡萄去喂她,道:“夏梦凝心思缜密,不好拉拢,你可还有别的办法?”
郑毓秀娇笑着,语气间却是冷了不少,“心肝儿,你可得记好了,夏梦凝是个人才,若是能拉拢过来最好,若是拉拢不过来,那就只能杀了。”
夏知度眯了眼睛,点点头道:“最近我可能会很忙,你也知道,我那被流放的二叔要回来了,夏梦凝不对付我了,无非就是想隔岸观虎斗,我最近一阵子可能不会进宫来看你了。”
郑毓秀点点头,“你有事要做就去做,整天往宫里跑也不安全。”
夏知度伸手捏着郑毓秀的下巴,轻佻道:“果真?你就不想我?”
郑毓秀嗔怪的捶了他一下,“讨厌!”
夏知度笑了几声,低唇重重的吻上了郑毓秀嫣红的嘴唇。
事毕,夏知度穿衣准备离开,郑毓秀站起身子披了外衣,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把短小的匕首递给夏知度,道:“这匕首上有剧毒,你带好了,若是时机碰上了,就杀了长孙允。”
夏知度看了看手上的匕首,掂了掂笑道:“长孙允的身手了得,我的武功可近不了他的身,你让我去杀他,真是太高看我了。”
郑毓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近不了长孙允的身,平常人谁能近的了他的身,可是我已经在谋划着让夜儿回来了,长孙允还在,真是一大阻力,从现在开始,逮着机会就杀,逮不到就先蛰伏着,知道吗?”
夏知度点头,“我这不是在为你卖命吗?”
郑毓秀走到他身边,笑着道:“心肝儿,将来这江山若是我的,那肯定有你的一半。”
夏知度笑了,捏着郑毓秀的下巴吻了上去。
夏知度走后,郑毓秀却是没了睡意,穿了衣服坐起身来,喊道:“江喜!”
不一会儿,寝殿的门就被推开,一身藏青色太监服的江喜就走了进来,弯腰上前,江喜小声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啊?”
郑毓秀倚在榻上,道:“人手准备的如何了?”
江喜点头,“都准备妥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武功也很好,奴才已经给了银子,就等着娘娘您一声令下了。”
郑毓秀点点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长孙允杀死。”
说这话的时候,郑毓秀眼神中猛地流露出冰冷的杀气,江喜点点头,悄声的退了下去。
郑毓秀倚在榻上,想起长孙翰前几日对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禁阵阵难过,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里竟然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死了那么多年了,可他还是忘不了她!
郑毓秀咬着牙,这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长孙允要不是长得像那个贱人,估计皇上是不会这样厚爱他的,想起长孙允来,郑毓秀心中一阵厌弃,跟那个贱人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张魅惑的脸蛋,她看一眼就心烦不止,如今还好死不死的阻拦了自己的大业,所以长孙允只能死,只有他死了夜儿才能回来,他的夜儿,才是这北国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就都去死吧!
三日之后,相府里热闹的很,夏川渊宴请了全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士前来,就是要将夏知度的事情公诸于天下,而谢氏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将自己的二儿子介绍给众人。
魏氏今日装扮的格外靓丽,一身玫红色的衣裙鲜亮惹人,夏梦凝瞧着她站在一群贵妇中间侃侃而谈的骄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冷笑。
不知是谁见到了夏梦凝,都急忙转身行礼,夏梦凝淡淡的笑着,免了他们的礼。
看向魏氏,夏梦凝眼中有了讥诮的意味,却是没有说话,淡淡的越过了她往前走去。
魏氏有些尴尬,周围的贵妇们本来以为魏氏如今在相府里的地位应该是不错了的,可是一见夏梦凝对魏氏的态度,这群贵妇也不敢再跟魏氏攀谈,唯恐被夏梦凝视为和魏氏是一伙的。
魏氏咬着牙,暗恨夏梦凝出来搅了她的局,两手将帕子捏的死死的,脸色也变得青白交加,煞是有趣。
九儿回头瞧见了,待夏梦凝在花架下站稳了,才轻笑道:“小姐您瞧魏氏那个灰败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主母了呢,小姐根本就不用跟她说话,就能把她弄得死死的。”
夏梦凝转了身,见魏氏一副懊恼的样子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