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时间过后,宁谷晨就带着宁樊一起到了小教室。
实在是这孩子太粘人了,自从答应带他离开后,他就一刻不离地跟着自己,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消失了,像一条小尾巴似的。
无奈,去教室的时候,她也就顺带将他带上,不过,宁樊也懂事,一进教室后,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然后规规矩矩的,也不说话,不和其他人打闹。
下午要接种疫苗,见到提着红十字医药箱,走进教室的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孩子们脸上都带着些恐惧,有些年纪稍小一点的,甚至连眼睛都红了。
打针,是几乎每个孩子都惧怕的事情。
“小晨姐姐,可以不打针吗?”爱丽丝走到宁谷晨身边,抓着她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一脸怯怯地看着拿着注射器走过来的一名年轻护士。
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宁谷晨小声安抚道:“别担心,爱丽丝。”
因为心脏的原因,爱丽丝每晚所遭受的疼痛比针扎还要更甚,对于她来说,接种疫苗的疼痛当然算不上什么,不过,对小孩子来说,本能的都对这种事有些恐惧。
“嗤,”是那名拿着注射器的护士。
宁谷晨听见这一声,看向她时,没有错过她嘴角的那一抹嘲讽。
眉头微皱,倒也没说什么,侧开身,让她给爱丽丝接种疫苗。
“这有的人啊,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装出一副纯洁的模样,欺骗孩子的感情。”那护士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给将压脉带给爱丽丝系上。
许是太用力,那脉压带系得爱丽丝瘦小白皙的胳膊都出现了红红的一条印记,突然的疼痛让爱丽丝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过,几年来独自的忍耐让她没有叫出声来。
“小孩子,不用这么用力。”压脉带的作用是使血液充盈,静脉显现,刚刚这个护士明明已经系好,并且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下面的静脉,可她却又解开,用更大的力重新系,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护士闻言,非旦没有减轻力道,反而还一脸轻蔑地说道:“你是护士还是我是?”
这股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
宁谷晨看了看那神色嚣张的护士,从她看到自己开始,那神色中的敌意和恶意就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这人她好像不认识吧?
见宁谷晨没有回答,那护士的气焰就更高了。
在静脉一圈涂上消毒液,按住爱丽丝的胳膊,然后将针头缓缓推入她的手臂内,突然的刺痛让爱丽丝反射性地缩了缩手,那护士不知怎么的,针头突然歪了一下:“别乱动!”
语气说不上好,爱丽丝被吓了一跳,乖乖地一动不动。
一针失误,那护士又将针头取出,重新找位置扎进去。
这次,爱丽丝没有乱动,可是,还是扎歪了。
看着爱丽丝那双红红的眼睛,以及那丝毫没有愧疚感的护士,宁谷晨心里憋着一股火气,阻止了那护士打算再次动针的手。
“让我来,”
毫无波澜的语气,让那护士反射性的一抖,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间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恐怖!
“就就就你?别开玩笑了,放手,耽搁了我的时间,有你好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尝试收回手,可不知怎么的,任凭她多用力,那被宁谷晨握着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在这般僵持下,突然间,宁谷晨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再扯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是宁樊。
放下那护士的手,转身微微弯下身看着他:“怎么了?”
难道这孩子也怕打针?
宁樊垫起脚尖,凑到宁谷晨耳边,用手遮挡着,小声地对她说了些什么,说完,看了看宁谷晨,又踩着小步子,哒哒哒地走回小凳子边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那护士,他相信,那女人绝不是姐姐的对手。
哦,这么说来,这女人还是个小三?宁谷晨听到宁樊的话后,心里对那护士更加厌恶。
转身看向那护士:“听说你昨天去了se酒店,过得愉快吗?”
那护士听见这句话,像是被踩着尾巴一般,一双眼睛惊惧地看着宁谷晨:“你?!”
她是怎么会……不,一定是误打误撞,这跟女人她之前可是压根儿都不认识!
“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说给史密斯夫人听,她会怎么做?”
刚刚宁樊那小家伙特意跑过来,就是跟他说那个护士的事情,没想,这女人居然就因为一张脸而嫉妒她,将气撒到爱丽丝身上,还有,她和门口的那个医生偷偷在一起,不过,那个医生是结了婚的,而且,他的妻子,是个母夜叉,应该说,是个妒妇。
之前,那医生也曾经找过几次小三,不过,每一次史密斯夫人一发现,都是直接杀到那些小三小四的家里,将人痛打了一顿,还暗地里找人将她们的脸全部毁了,才罢休。
这护士也真是勇敢,明知道史密斯夫人有多恐怖,居然还敢跟着这医生牵扯,可能是看上他的钱,又带有侥幸心理吧。
看了看她那一脸心虚地表情,宁谷晨又接着道:“可以将注射器给我吗?”
许是怕宁谷晨将这件事说出来,这次那名护士倒没有说什么,一脸“乖乖”地将注射器递给宁谷晨。
“爱丽丝,别担心,这次不会疼。”安抚了一下小女孩,宁谷晨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轻轻按压了一下她静脉附近的一个穴道。
接着扎针,注射,抽离,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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