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桓哥过几天真的要办展,你先去把头发吹了,我很快就好。”
连语气都这么敷衍,跟哄孩子似的!薛忱更委屈了,然后……还是乖乖地起身自己去吹头发了。
他头发短,没一会儿就吹干了,踩着拖鞋蹭蹭蹭地又回到了桌前,继续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桌上看女朋友,倒是也不出声打扰她,就这么安静地看她。
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郁辞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薛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整个人都像是一瞬间又有了精神,嗖的一下蹿起来又凑到了郁辞跟前。
郁辞收拾完了东西,一边拉着他回房间,一边好笑地解释着:“桓哥这几年挺不错的,这次要办自己的书法篆刻展了,我得给他帮忙啊。”
薛忱“哦”了一声,满心期待地问她:“那你什么时候也办个展啊?”
“我?”郁辞笑着摇头,“我的水平还早着呢。”
薛忱掀开薄被,拉着她就往床上一躺,语气有些无赖:“我不懂,反正我觉得你画得最好看!”
郁辞被他这一通甜言蜜语哄得没脾气,稍稍用力推开他一些、伸手关了灯。
她刚一收回手躺下来,薛忱顿时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这两年她和薛忱见面的次数大概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和他一起相拥着入眠了。郁辞起初还略有些不习惯,但毕竟是无比熟悉的气息和怀抱,郁辞很快就放松下来,真的有些昏昏欲睡。
但她还是没有睡着。
因为她发现薛忱的呼吸像是略有些急促和紊乱,而且时不时就抬抬手挠挠头,一副有些失眠的焦躁模样。
原本背对着他的郁辞翻了个身,在他怀里蹭了蹭:“怎么了,睡不着?”
“有点儿。”薛忱迟疑着答了一句。
有些困倦的郁辞懒洋洋地发出了一声带着询问意味的鼻音。
薛忱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你今天,都没有亲过我……”
先前在她家里,当着父母的面当然要收敛一点。可回到了公寓,她洗完澡就忙着给郁桓干活,活干完了倒头就睡……好不容易见个面,他这个男朋友的待遇未免也太惨了点儿吧?
郁辞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今天好像还真是没有亲过?其实她也很想他,这个要求实在是合理极了,郁辞觉得自己应该要满足一下。
她笑了一下,仰着头去亲他。
然后这个吻顺理成章地迅速就变了味道。
黑暗中,郁辞能感觉到薛忱撑起了身子,有些急促的呼吸和喘息声从自己上方传来,他一只手撑在她的头侧,另一只手却已经撩起了她的衣摆、在她的腰侧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的体温向来比她要高一些,这时候掌心的温度更是高得有些烫人,动作间带着一种昭然的急躁和难耐,却还是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蹭着她、哑着嗓子问她:
“郁辞,好不好?”
郁辞忽然有些走神。
那年好像也是相似的场景、相似的气氛,他也是这样难耐又隐忍地问她“好不好”。
后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更是都有些匆忙,哪里还记得起来这些“歪心思”。
一直到现在。
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说“好”、甚至都也已经准备好了,他却直到现在还是傻乎乎地追着问她“好不好?”。
明明是个急性子,却还是硬咬着牙忍住了、认真问她。
郁辞觉得自己的脾气其实还挺不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小男朋友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她也不说话,微微别过脸、俨然一副正在认真考虑的模样。
她不说话,薛忱顿时就急了,低下头又追过来想要吻她——房间里等已经关了,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能让人隐约辨认出对方的轮廓。薛忱第一下扑了个空,差点磕在了郁辞的鼻子上,又赶紧摸索着找到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又隐忍又委屈地喊她:
“郁辞,郁辞……”
他平时也喜欢喊她媳妇儿,可到了什么心情激动的时候,依然还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郁辞终于看够了他又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在他凑过来又要亲自己的时候回应了一个吻,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