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宫中做伴读,不在离宫的行列,向柔淑回禀之后,便留在太医院陪着哥哥。
至于林潇,她也可留在宫中的,只是她叫谢冲当众打了一巴掌,哪还有脸,执意要回家,林清担心她,跟着一道回府了。
等到晚饭的时候,元慈和元柔一起过来了。
先前去浣衣局传旨的时候,元慈没在,等她交完差回到浣衣局才知道盛元祯出事的消息,来太医院的路上碰到盛元柔,便一起过来了。
元慈一进门,便撞上谢檀。
他们俩许久不见,有不尽的话想说。可此时有更要紧的事,彼此抬眼一望,便再无别的话。
元宁见元慈来了,扑到姐姐身边哭了一场。
因为皇帝的开恩免罪,元慈和谢冲当晚就离了宫。
元祯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候会睁一下眼睛,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什么话也说不出。元宁给他喂水,喂着喂着他又昏睡过去。元宁一直留着眼泪,既心疼他,又怪他不该多去管林溘的死活。
但他若不去救林溘,他就不是盛元祯了。
她这个哥哥,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别人是把孔孟之道、忠孝仁义写进文章里,哥哥却是把这些铭刻在骨子里。
元宁守着他一直守到亥时,柔淑公主派人来催,才离开太医院。
这一夜,元宁辗转反侧。
重活以来,她总想着要保护家人,改写命运,却没有想着哥哥竟遭了生死之劫。
除了打发了碧玉,别的什么也没做,她仿佛拿盛元柔一点法子都没有。
可她确实没什么办法。
虽说是重活一世,知晓了一些前世的事,但这一世已有许多事与前世不同。她的心计、手段不管在哪一世都比不过盛元柔。
元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止梦见盛元祯被压在百年沉香木之下,连带着元慈、龙氏、盛敏中亦同样倒在那巨木之下,眼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无声无息的流下。只不过后来峰回路转,陆行舟牵着马从远处走来,才渐渐安睡下去。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江太医反复查证之后,确定元祯与林溘没有内伤,因此按照魏锦的吩咐送他们回家。
元宁去了坤宁宫,向皇后请旨回府。
皇后念及此次盛元祯救了林溘性命有功,便应允了。否则林溘死在万寿宫,于皇后而言也是一桩大麻烦。
盛敏中亲自到宫外来接,看到元祯时五味杂陈,只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元祯虚弱地朝父亲笑了一下。
盛敏中拍拍元宁的肩膀,一齐坐马车回府。
谢檀上了卫国公府的马车,但他并未同谢冲一齐回府,而是跟着盛府的马车一路向前。
等到了盛府,龙氏带着元慈和元淳早在门口候着,大房的韩氏没有来,倒是夏吟秋跟着元惠和元康来了。
一见到元祯,龙氏呼了一声“我的儿”瞬间哭成了泪人。
宫中早派人来说明了受伤一事,因着元祯有救人之功,还一并给了许多的赏赐。但对龙氏而言,再多的嘉奖又怎比得了儿子的健康。
好在家中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很快将元祯抬回他的小院。
谢檀等着盛敏中处理好家务,才壮着胆子上前问安。
盛敏中微微叹口气,将谢檀带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谢檀便在屋中跪下。
“盛伯父,我知今日元祯有事,非说话之时。只是此事已拖了许久,元祯进宫受罚,也是因我所累,所以我不得不前来请罪。”
“一切皆有因果,非你一人之故,你不必自责。”
谢檀拧眉,犹豫再三,终是下定了决心。
“盛伯父,我心悦元慈已久,彼此两心相知,此前因我懦弱,一直不敢登门。如今我已想明白了,今日虽非好时机,但我不得不向伯父表明我的心迹。”
盛敏中没想到谢檀如此直白的将心意说出,心中微微惊诧,“若你族中反对,你当如何?”
“我……我便不做这个世子,也非娶元慈不可。”
“昔年我求学之时,老师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这世间之事,最怕有心二字。你有决心,这很好。”
谢檀听到这话,心中大喜,然而盛敏中话锋一转,又道:“但要迎娶我的女儿,光是有心是不够的。你乐意放弃家族迎娶元慈,我却不愿元慈四处漂泊无安身之处。”
“我明白。我一定会处理好一切,光明正大的上门求亲。”
“我拭目以待。”
盛敏中微微颔首,伸手拍了拍谢檀的肩膀,便出了书房。
谢檀心知自己已获盛敏中认可,顿时精神大振。
他站起身,揪着谢冲急匆匆地打道回府。
谢冲见他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心中十分奇怪。
“大哥,你笑什么?碰到什么喜事了吗?”
谢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忙强止住笑:“我……笑得很开心吗?”
谢冲点头。
谢檀忙干咳了几声,捏了一下谢冲的耳朵。
“等你将来娶亲的时候,也会这么开心的。”
“娶亲?”谢冲当日没有听到谢檀在灯会上对元慈的那番表白,但后来也有所耳闻,“大哥,你要娶阿宁的姐姐了?”
“咳咳,对,以后元慈就是你的嫂子,你要对她尊重一点,不可放肆。”
谢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等回了府我得去库房找些好东西给元祯送过来。这次我的事是成了,可苦了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