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岔子。”
陆行舟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一下。
元宁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当今圣上并不是先帝指定的继承人,
他兵起北境,
杀进京城,
屠尽皇族,他的手中不可能有指挥袈衣卫的信物。
“袈衣卫既有守护皇室正统的使命,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按而不发呢?”元宁问,
但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她立即便想到了什么,
“因为泓远国师?”
陆行舟点了一下头。
“泓远国师是袈衣卫的首领吗?”
“他不是。有句话叫时也,命也。袈衣卫自留守在皇觉寺在两百多年间,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虽然他们的使命代代相承并未中断,但侍卫们平日里除了习武,亦是吃斋念经,跟真正的僧人并无什么分别。尤其到了这一代,闲云野鹤的泓济做了袈衣卫的首领。”
“泓济大师?”元宁有些吃惊。
“袈衣卫选拔首领的原则非常简单,由上一任首领指定。泓济自幼苦读佛经,与其说是一个皇族暗卫,他更像一个真正的僧人。只是泓济在他们那一代中,无论武艺、学识都是出类拔萃。不过,有人对他是不服气的。”
“泓远国师?”
“不错。在上一任首领过世之后,泓远便借口游历,离开了皇觉寺。他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他比泓济更强。他的运气不错,在他下山后,就遇到了当今圣上,两个野心勃勃的人凑到了一起,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元宁点头,却似懂非懂。
故事她都听明白了,可这些事与陆行舟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行舟,那你娘与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当年被诛杀的幼帝是肃宗皇帝亲立的太子,原本应当将信物传给幼帝的,只是当时幼帝年幼,肃宗自知时日无多,便将信物交托给了身边可信之人,以待幼帝亲政之日。谁知变故来得这样得快,幼帝还没将龙椅坐热,便已被乱臣贼子诛杀。”
“这个可信之人,就是你娘?”
陆行舟重重点了一下头。
“你娘用信物换了你的平安?”
元宁问出口之后,又觉得说不通。
以那些野心家的路数,若得了信物,哪还有留着陆行舟的必要?
想通了这一点,元宁便追问道:“所以,徒弟是假,人质是真?”
“我娘是亲自把我送到皇觉寺的,但她并没有将我交给泓远,而是将我交给了泓济,从此以后就失了踪迹。当时幼帝已死,大势已去,袈衣卫也无力回天,何况区区袈衣卫,根本无力同一国对抗,泓远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带着我去见了皇帝,”见元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陆行舟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暖意,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倒不是害我。那个时候我娘已经失踪,找到信物的唯一关键就在我的身上。正如泓远所料,皇帝和泓济都待我十分亲切,泓济还收了我为弟子,亲自抚养我,想从我的身上找到信物的线索。”
“这些是泓济大师告诉你的吗?”
陆行舟摇头。
“那他们拿到信物了吗?”
“当然没有,因为我娘根本没有将信物留给我。等到泓济死了,时日久了,他们也就放弃了。”
元宁万万没想到,在陆行舟的身上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故事看起来像是说完了,但元宁知道,陆行舟定然还有隐瞒。
比如,他母亲的身份。能让肃宗皇帝临终前将信物交托给她,又能令当今圣上没有对陆行舟痛下杀手,陆行舟母亲的身份绝不简单。
元宁没有打算刨根问底。
今日只是随随便便的一问,便已牵扯出这么惊天的秘密。
她忽然想起陆行舟起先说的那句话,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的确还是不知道的好。
但她心里又忍不住的欢喜。
这么大的秘密,陆行舟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了她。
可她自己……
还是不能说。
元宁仰起头,抱住了陆行舟的脖子,往他的脸上蹭了一下。
如此“投怀送抱”,陆行舟自然不会错过,他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包住,与她耳鬓厮磨。
这一次,陆行舟克制住了自己,只圈着她的肩膀,不再越雷池一步。
元宁素来淘气,见他老实了,自己竟忍不住了,往他腰间有意无意地蹭过去,特特地招惹他。
等他瞧着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开始喘上粗气,她再赶紧抽身。
就这般乐此不彼的来了好几遍。
陆行舟当然看穿了她的这些小把戏,可他乐得被她戏弄。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至多再等上一年,便可向她寻仇了。
就元宁这又娇又软的模样,也不知她求起饶来是什么样迷人的光景。
看着她一脸得逞的坏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等不及了。
等到元宁自己腻了,觉得没意思了,才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臂弯里。
“阿宁,你一点都不怕吗?”
“怕什么?”元宁回道。
“我身后牵扯的这些人和这些事。阿宁,我知道你是最看重亲人,难道你就不怕我给你家带来麻烦?”
“不怕。”
陆行舟深深地盯着她。
她歪了歪脑袋,“因为你是陆行舟。”说罢,她嘻嘻笑了起来。
上一世她早逝,但那个时候皇帝已经驾崩了,太子也玩完了,陆行舟还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