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过你父亲的命。这桩婚事并非是她要为你做主,而是你父亲相中了他。”
“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她了。”一提到韩氏,元柔便止住了笑,眸子里的凉意不加掩饰的溢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京城。为着这事我也跟大嫂说好了,她已经去信给那个侄子,让他来京城,若是你相中了,那就让你二叔帮他在京城谋一份差事,将来你们在京城安家。”
元柔冷笑:“可是我连相都不想相,何谈相中呢?”
龙氏叹了口气,“凭你的条件,他家自然是门户低了些,不过既然你父亲看好他,他必然有过人之处。若你实不愿意,我当然会为你回绝了去!其实不久前,你舅舅也给我来了信,说帮你看了一个人,那人你二叔也是知道的,说是个极有天分的孩子,将来必有成就。”
说着,龙氏自责起来,“原本那赵府的夫人来过帖子说要登门拜访,可我因着元慈元宁的事情忧心,一时之间把这事放下了。”
元柔没有吭声,听到龙氏说赵府,便知道是舅舅从前来信说的赵琰。
她到现在都没见过赵琰,不过既是舅舅看好的人,想必是不差。
“阿柔,今日绘春姑姑来说的这事,我一会儿就差人去回绝了她,至于大嫂的侄子还是赵府的公子,都要你相看过后再说,若你有中意的,自然是好,若你不中意,那咱们再看再选。”
龙氏这一番言语可谓推心置腹。
在元柔进宫之前,她为的是躲避韩氏的那门亲事,龙氏的话或许能打动她。
但她进宫这么久,常伴皇后身边,心里盼的脑中想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些了。
她见识了皇后的任意妄为,见识了坤宁宫的奢华与喧闹,心里冒出了原本不该属于她的念头。
但她并不认命。
盛元慈能嫁进国公府做世子夫人,她为什么就不能比盛元慈更进一步呢?林清资质一般,哪怕有荣国公府做后盾,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至少,她可以趁着比林清先进府的时机夺得太子欢心。
龙氏满怀期待的看着元柔,看着她目光中越来越有神采。
“多谢婶婶为我筹谋,不过我的决定已经在坤宁宫中向皇后娘娘禀明了,无需劳烦婶婶。”
龙氏大惊失色:“阿柔,你不要一意孤行!”
“婶婶不必担心我会影响姐姐妹妹的婚事,我毕竟是大房的女儿,不是太子少师之女,旁人分得清。”
龙氏听到她这般言语,难过极了,拉着盛元柔的手脱口道:“阿柔,我是心疼你!你一意孤行,是没有退路的。”
“您还不明白,不是我一意孤行,我是没得选!”
盛元柔握住龙氏的手,抬眼望着她,目光坚定而倔强。
她轻轻推开龙氏,朝她福了一福:“这么多年麻烦婶婶照拂,我在宫中时已与娘娘说好,后日一早他们会派人来接。”
“后日一早?”
“嗯,娘娘关怀我,想早些将我送去。”元柔说着,脸颊渐渐泛红。
龙氏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微微闭上眼睛。
“婶婶,我先回院里整理东西,您早些歇着罢。”元柔说着便转了身,走了几步,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龙氏道,“刚在院里听秦嬷嬷说婶婶正在为大姐筹措嫁妆,如今我是用不着嫁妆了,将我那一份给大姐添妆了吧!”
说完,龙氏便眼睁睁地看着元柔离开了。
除了叹息,她什么也说不出。
许嬷嬷一直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忙上前给龙氏揉肩,一边劝道:“夫人,您该说的都说了,主意终究还是二姑娘拿的。”
龙氏捶了捶胸口,仍是觉得痛心:“终究是我没养好她,辜负了老太太的嘱托。”
“夫人您没做错什么,要怪也怪不到您的头上。二姑娘是大房的女儿,当初若不是大老爷突然要给她定亲事,还要去边关那么远的地方,她也不至于钻牛角尖。”
见龙氏仍旧垂着头,许嬷嬷又道:“二姑娘看似柔弱,实则主意很大,她既是想好了,必不会再变。”
“哪怕她乐意,这事也不成!”
盛家是清贵人家,一门出了五进士,盛元柔的爹爹盛文中虽然如今只是个五品官,但他是堂堂的庶吉士出身。
好好的一个嫡女,就这么送进东宫做妾,这成何体统!
“夫人,要不等老爷晚上回来,您跟他说说,看看他怎么说。”
“唉,只盼着这丫头能悬崖勒马啊!”
……
与盛府中的水深火热比起来,此时的皇觉寺后山中,却是怡然自得。
春意渐浓,山林在一夕之间都冒出了嫩黄的树芽。
陆行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两条小鲫鱼,养在院子里的小水缸里,元宁趴在水缸边,看着两条小鱼游来游去,她手上拿着一根稻草,一会儿碰碰鱼尾,一会儿都戳一戳鱼头,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
“这鱼你是想炖着吃烧着吃还是蒸着吃?”陆行舟见她望得入神,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元宁回过头,狠狠瞪他一眼:“石言今天不是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吗?干嘛非得吃鱼?”
“给你补身子。”
“我不补,要补你补去。”
“那好,我蒸一条烧一条!”
“不行!”
两人正闲扯着,石言站在院门口叩了叩门:“公子,方丈大师出关了。”
元宁闻言,顿时浑身一凛,紧张地望向陆行舟。
陆行舟却好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