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歉意的话都在嘴边,却见这俊俏公子抬手递来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子。
“???”
大夫根本摸不准这些富贵人家的心思。
但见那人轻笑,声音糜糜慵懒:“赏你的。”
直到走出孙家大院,那年轻的大夫还有些飘飘然,只觉自己似乎一夜暴富,开医馆都绰绰有余了,心道: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
回到自己房间,孙俏越想越不对劲,这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别有目的,简直戏精本精。
她托腮看镜,另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敲打,想着姑且再留着观察些时日。
鬼市
不顾众人疑惑,做买命生意的那铺子今夜早早打了烊。
之前坐在门口的掩面女子提着盏灯笼慢步穿过月洞门,来到安静异常的院子。
大槐树下已靠着个人,似乎等候多时。
女子终是加快了脚步,走至其跟前,屈膝行了个礼,垂首恭敬道:“大人。”
宽大的黑袍摆下,一只布满黑色纹路的手伸了出来。
女子将钥匙轻放在他手心里。
“这次善后尽量别让人怀疑到她头上。”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庭院内略显萧凉。
女子听后应是,退了下去。
厚重的锁链被再次打开,黑袍男人踏入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微弱的光亮在屋中生起。
屋子不小,却有些空旷,杂草丛生,乱石成堆,水洼草垛,一看便不是人住的地方。
“嘶嘶——”
男人寻着声音缓步行去,巨大的蟒蛇盘踞在乱石堆上,肚子涨得滚圆,一动不动似乎在努力消化腹中食物。
“这次可吃饱了。”
蟒蛇朝他又嘶嘶了几声,似乎在回答他的话。
几根银针飞快刺入蛇背,蟒蛇很快没了动静,黑袍人走过拿出一柄尖刺划开它的鳞甲皮肉,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他拿出一只瓶子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取其血液,不料一血盆大口忽的朝他袭来,口中毒液如泉喷出。
黑袍人反应极快避到一边,蟒蛇扑了个空,塌似乎吃得太撑,行动越发缓慢,一双阴鸷的蛇眼却死死将人盯住,里面像是沉淀着千愁万恨。每过一段时日都会被此人割开皮肉取血,甚至有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被关在这狭窄的地方,没有自由没有同伴,伴随它的只有永无尽头的痛苦。
黑袍人不甚在意,银质的面具下,黑眸比夜更沉。
这是他养过的所有曼陀蛇中性子最烈的一条,也是毒性最强的一条,拿来淬毒练药都再好不过,所以无论它再怎么不听话,他都不会杀掉它,反倒会好吃好喝伺候。
再怎么折腾,在他面前也翻不出花来。
几根银针又倏地从他手中飞出,根根刺入蛇背,差点将它背上那一团扎成刺猬,好在蟒蛇终是安静了下来重重倒于在地上,一旁碎石滑落,掀起不小震动。
又连着过了三日,方家人终于意识到自家老爷是彻底失踪了,遂赶紧去衙门报了案,庞真一个头两个大的同时,却被刘鞍告知刑部尚书到了。
风尘仆仆的刑部尚书范绉一来就开始着手查案,先从方素娥的尸身开始下手,由于是具干尸,眼下又值春季,所以过了这么半月尸体亦无什么变化。根据仵作的话以及之前庞真查知的线索,他顺藤摸瓜很快有了眉目。
宋娇的尸体由于腐烂得厉害,又被乌鸦啃食了大半,早已不堪入目,所以早早下了葬,范绉听到仵作描述,最终还去墓地走了一趟,发现那墓前还有三三两两乌鸦盘踞,至于钱顺,倒是死得最简单的一个。
而方正这案子却是最简单的,据车夫所说,他进了鬼市再没出来过,在鬼市里消失的人,多半没办法深究,因为那已经牵扯进了西苍的武林势力,如若他的消失与之人几人的死没什么联系,他并不打算继续查探。
孙俏今夜闲得发慌,亲自在赌坊柜台前坐镇,托腮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人赢了钱高兴得欢呼大叫,也有人输了个精光面如土色被撵了出去,更甚有人瞒着家里人来赌钱,被当场捉了回去。这让孙俏不禁想起以前上学时路经一家网吧,看见一家长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冲进去将一个学生拽出了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棍子往那人屁股上招呼。
赌博这东西就像网瘾一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人终会吃尽苦头。
人来人往间,孙俏的目光被进来的一个人吸引了去,那是看起来约莫三十余岁的男人,绛紫锦袍,玉冠束发,气势凌人,周身随从成群,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孙俏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周围随从如铁墙般将其护住,那人也似不喜喧闹环境,一个劲儿地皱眉。
孙俏想了想,亲自迎了上去。
哪知这人周围的随从防贼一般地看着她,硬是不让她再上前半步。
好在这男人身形高挑,孙俏面上笑容不减,望着他直问道:“这位贵人想玩些什么,咱们这赌坊应有尽有。”
自赚了银子,她便将赌具置办了齐全,好歹她开的也是一间大赌坊,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男人短短一句问话里满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孙俏以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淡定点头,一路将人领着上了三楼一间装潢别致的屋子,临窗而坐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尽整个赌坊。
男人甚为满意。
孙俏正欲下去吩咐,却感觉男人身后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人一直打量着她,此人穿着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