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离开一些,轻声说:“晚安。”
转过身去背对着,脸已经红得要滴血,只是,黑暗是最好的隐蔽,谁都看不见。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孙晋阳听着身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声音细细的,像只小猫。他侧过身子,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细细地端详她。
他就是想好好的看看她,下次见面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几个星期?几个月?还是会更久,谁都不知道。
第二天。
孙晋阳起了个大早,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见她还在熟睡,从旁边拿了一条薄毯子盖在她肚子上。
又出门买了早餐放在餐桌上,还给她留了纸条,这才离开。
回到家里,宋梅没在,他有些担心,打给厂子里问了一下,原来是早晨走的比较早,放下电话便去补觉了。
他睡的正熟,朦朦胧胧的听见有声音,仔细一听是有人敲门,本不想理,但外面的人敲个不停,只好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孔向东站在门外,扯着驴嗓子喊:“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
孙晋阳开了门,又重新倒回床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有事儿?”
孔向东跟着进来,坐在餐桌旁,“哦,我爸那朋友回话了,让你尽早过去,他们那边很缺人,最好就这两天。”
“嗯。”
“你这是答应啦?”
孙晋阳闭着眼睛点头。
“那行,我回去再让我爸给那人回个电话。”临出门,又回过头来问:
“你孙子昨晚干什么了,这么困,那你睡。”最后还嘱咐道,“别忘了买票啊。”
两天后,是孙晋阳出发去海市的日子,他早早的收拾好东西,宋梅说要送他,他没让,一个人拿着一大包东西去了火车站。
刚走到进站口外面,就看到本应该在学校上课的人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着,穿着鹅黄色的短袖,和一条白色的棉布裙子,头发长了些,披在肩上。
孙晋阳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啊?”
听到声音,唐苑转过身来,看见他,眼睛就酸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等我很久啦?”
她委屈的点头,“我逃课来的。”
孙晋阳盯着她看,逗她,“我昨天打电话不是说让你别来了吗?这人多你自己也不安全,你倒好,还学会逃课了,不乖。”
唐苑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我舍不得你。”
眼看着就要哭,孙晋阳摸摸她的小脸,“憋住,不许哭了,又不是不见了,你哭的我心里难受。”
唐苑狠狠的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没坚持几秒就哇的哭出了声,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可是我憋不住呀。”
孙晋阳都被她逗笑了,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别憋坏了。”
唐苑心里难受,但又怕会耽误他上车,也就半分钟便从他身前离开,“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爱哭鬼。”
孙晋阳轻笑出声,捏捏她小巧的鼻头,“是呀,可我还是觉得你好可爱。”
车站里面开始喊,“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由晋城开往海市方向的k292号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
孙晋阳说:“我得走了。”
唐苑含着泪乖乖的点头。
孙晋阳低头在她唇边碰了一下,轻声说:“唐苑,等我回来。”
转身往进站口走去。
看着少年虽然挺拔却仍是单薄的背影,唐苑的眼泪流个不停。
那天走时,他穿着黑色的短袖和蓝色牛仔裤,提着一个大包,踏上了未知的路,回时遥遥无期。
后来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唐苑还是每每想起他说,唐苑等我回来。她觉得那时的孙晋阳,虽然前途渺茫,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眼里闪着点点的火光。
火车停在海市时,已经是二十几个小时后了。
这是一座南方城市,天气闷热,气温很高,但但不同于晋城的热烈。这里的热是那种闷的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尽管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从火车上下来,折腾了一路,孙晋阳的短袖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在后背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孔向东昨晚给他的地址,走到旁边向岗哨的人问了一下,“你好,这个地方是什么区?”
“嗯,你这个去前面坐公交车,然后倒几次还得,你到时候再问吧,我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呀。”
孙晋阳没有带伞,淋着雨找警务人员说公交车站,好半天才找到。
从火车站到地址上的地方,又过了两三个小时。他在火车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到旁边有一家商店,进去买了一碗泡面,和老板借了热水。
他找到公司,老板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知道孙晋阳是熟人介绍来的,给他安排了住的地方,是个十个人住小单间,上下铺,里面拥挤不堪。
一群大老爷们儿,本就不太好闻,再加上连续几天的阴雨,潮气重,味道更是说不出来的恶心。
那几个人和他打过招呼,又继续开始玩牌,孙晋阳,把东西放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拨通了唐苑家的号码,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是一个女人,“请问你找谁呀?”
“阿姨,我是唐苑的同学。”
“哦,同学呀”
孙杨就听见那边喊,“苑苑,有你电话,说是你同学。”
唐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