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出端倪,她随之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了?”
纪识秋轻轻应了一声道:“再过几日,我们就离开苍玄教。”
“你想去哪?”纪识秋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将这个问题抛还给了林芜,含笑等林芜回应。
林芜早就担心纪识秋的安危,如今听他这样说起,当即开始畅想道:“那我们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暂且先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个地方最好是个风景漂亮的所在,每天推门就能看到青山绿水,就我们两个人,我来照顾你,若是闷了我们就去山间走走,走累了就回家休息,我们在屋外种些花草,你若是觉得还不够热闹,我们还能再养上几只小动物,就这样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
这样的日子听来的确让人向往不已,纪识秋却已经抿唇笑了起来,故意道:“少城主怕是自小被照顾得不错,都不用去考虑衣食的。”
林芜一时脸红语塞,竟忘了这回事情,他们若当真到了那样的地方,怕是每天只得餐风饮露了。
“那我不种花草了,改种菜怎么样?”林芜连忙纠正。
纪识秋失笑道:“不过说来,还真的有这么个地方。”
“真的?”林芜几乎有种美梦成真的错觉,语气中的欣然毫不掩饰。
纪识秋轻笑着点头,便说定了过几日两人便前往那处而去,毕竟等到孩子月份大起来,许多事情便藏不住了,纪识秋虽不在意世人看法,但这秘密若叫有心之人知晓,必然会引来苍玄教更多的麻烦。
既已这般说定,这几日纪识秋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该交代的事情尽数交代下去,只等花英燕点头说纪识秋的身体恢复到能承受旅途劳顿的时候。
然而几天的休养之后,纪识秋很快发现了一个被人们忽略了许久的问题。
“魏前辈呢?”刚送走了前来探脉的花英燕,纪识秋问林芜道,“那日多亏前辈相救,为何却未再见到前辈?他可有受伤?”
之前纪识秋刚醒的时候众人不愿他担心太多,便也没有将太多事情告诉他,后来纪识秋要交接苍玄教内的事情,一时也没能够顾得上魏疾。此时终于提及此事,林芜也显得有些无奈,“师父近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纪识秋知道魏疾来到苍玄教本是为了寻人,他于是问道:“前辈要寻的人,是否已经寻到了?”
提起此事,林芜面色霎时又变幻几分,她犹豫片刻才点头道:“好像是找到了。”
“好像?”纪识秋一瞬便听出了不对。
林芜低声道:“师父近来一直缠着大长老不放,不过大长老始终没有理会他。”
纪识秋:“……”
他顿了片刻,才又面色奇怪地问道:“老婆子?”
林芜自己也觉得这三个字落在大长老的头上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却是只得点头道:“应该是了。”
纪识秋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见林芜正不解看着自己,他才带着还未收回的笑意道:“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称呼大长老,大长老不肯理会前辈,只怕也是情有可原。”
林芜也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师父与大长老究竟是何时结缘,但大长老那么年轻,师父怎可称她为……”
纪识秋还要照顾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笑得可谓隐忍而辛苦,他打断了林芜的话,挑眉道:“大长老在教中资历极高,辈分也极高,今年五十有二。”
这话让林芜几乎瞬时哑然,她怔得像块石头,盯着纪识秋看了许久,这才喃喃道:“师父天生老相,看似七八十岁,其实不过……四十出头。”
“……”
屋中顿时寂然。
第19章
第二天一早,大长老自屋外推门进来的时候,意外的只见到纪识秋独自坐在桌前,低头似乎正专心写着什么。
大长老停下脚步,静看着纪识秋的动作。
只是纪识秋早注意到了大长老的到来,很快便停下了笔头,起身颇觉好笑地道:“怎么你们都喜欢站在门外?”
“教主既然在忙,自不能耽误教主正事。”大长老走进屋中,视线向屋中随处落去,口中淡淡道:“原来教主已经能够起身了,看来恢复得很快。”
“不过是准备了几封书信,此番我走之后若有事发生,大长老可循信中所说行事。”纪识秋这般说着,已将方才写好的东西叠入信中,递到了大长老的面前,只是见大长老动作,不禁又笑问道:“大长老在找什么?”
“找教主夫人。”大长老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语气竟有几分不可置信,“夫人当真不在屋中?”
这段时间纪识秋与林芜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就连林芜出去端个药都能一步三回头,几乎整个苍玄教的人都将这番情形看在眼里,要说今日在纪识秋的身边没看见林芜,大长老还真有些不习惯。
纪识秋丝毫没有觉得他们如此有什么不妥,只是听大长老问起,这才解释道:“小芜今日有事,不在这里。”
大长老若有所思,纪识秋却没有给她思考下去的机会,当即又道:“今日要大长老前来,除了这这几封书信,还有事想要询问一番。”
听纪识秋这般说起,大长老这才终于抬手接过纪识秋手中书信,继而问道:“教主所为何事?”
纪识秋身体毕竟未曾大好,他站了一会儿便又坐下,随之将欲询问之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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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纪识秋说林芜今日有事,的确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