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嫡子。论相貌,我自觉也是fēng_liú倜傥,能配得上你的。论熟悉,我们是打小认识的情谊。再言,我知道你与晏琛的事,也能允你慢慢放下他。”
他这话说的十分自信,唇角微微上扬,“这汴京城,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谢亭没出声,她知道王璋这话说的十分对,若她不嫁晏琛,却当真再没人如王璋一般了。
她垂着脸,却掩不住明艳的面容。
王璋心里咚咚作响,生怕她再说什么来,可她等了良久也没等到谢亭的回音。谢亭骑着马在这马场绕了一圈又一圈,王璋便跟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
王芝与王璋作为主人,便是作起了送人的活。
可等到回去,谢亭也没说一句。
王璋心里急着,面上却装作一点也不急,还好生送她上了马。
徐修与赵妧出来的时候,王芝正在与秦清说话,谢亭早就走了。
秦清侧眼看去,那位晋阳公主手捧一枝梅花,正娇笑着站在徐修身边。
她便一礼作别,由陆致之扶着上了马车。待后头,陆致之便与众人挥手作别,好不潇洒。
看的王芝心里不知怎的,就起了闷气。想起那日,他问她可明白意思,王芝眼一横,呸——也是个混账。
她这厢心情不好,便不送人,也没个声,就转身往屋子里走进去。
赵妧着实是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与王璋作别。
她这面让四惠好生把梅花抱好,便与徐修上了马车,还让他不必介怀,说了句,她就是这个性子。
徐修摇头,示意无碍。
等上了马车,赵妧便赖在他的怀里,听他念书,很是惬意。
另一处,陆致之坐在秦清后头的车,是要送秦清先回。
等秦清到的时候,陆致之便打了帘子,破天荒的问她一句,“那位驸马爷,你认识。”
这话是断句,语气肯定。
秦清的手扶在发上,才看向他,“你喜欢王姑娘。”
同样肯定的语气,两人眼神一撞,各自一笑,却不再多言,作别了。
遇秦
日近年关,各家各户也开始置办起了年货。
徐府也不例外。
赵妧这厢正坐在榻上,吃着福橘,一面是听着四惠报来此次去杭州备下的明细,“腊药、锦装、桃符、钟馗、春帖、金彩、幡胜、馈岁盘盒、酒檐、羊腔、果子、百事吉、胶牙饧……珠宝一匣,布匹两抬,药材一抬……都备好了。”
“除去这些,您先前说要在临安(杭州)置办屋子、门铺,也都派人办好了。另有田铺、庄子这些,挑的是当地的家子管着,品行都好。”
赵妧便轻轻嗯了一声,接过六顺递来的帕子擦着手,“你们再想想,除去这些,可还有什么要备的。”
两个丫头一对眼,六顺先回了话,“主子,若按奴才一句话。您去了,便是给她们天大的脸面了。”
赵妧眼一抬,看着六顺,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平日是个和气的,也从没发过火。
可如今,单单这幅模样。
便让人觉着,那皇家与生俱来的气势扑面而来,六顺膝一软,忙跪了下来。
赵妧站起身,也不看她,只让四惠去把斗篷取来,再让人去备车,是要去王家。
等这厢皆好,路过六顺的时候,赵妧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声很淡,“这些话,往后不许说,尤其是在驸马面前。好生去想一想,今日就不必你伺候了。”
这话说完,赵妧便迈了步子往外头去了,身边也只让四惠跟着。
王家。
王芝与秦清相对而坐,是在下棋。
香炉里传出一点清香,棋局上却只散散摆了几颗棋子。
王芝握着白子,心不在焉的想着事,被秦清唤了一声才抬了头,瞧了瞧局面便是要落子。可她这厢还没放下,就被秦清拦住了。
秦清声很柔,“阿芝,今日这棋你已错走两步。你如此心不在焉,却还是别下了,没得让你,白白糟蹋这副好棋了。”
王芝收回手,露了个抱歉的笑,看着手里握着的棋子。良久才开了口,问她,“阿清,你有喜欢的人吗?”
秦清这厢正在收着棋子,闻言是停顿了下,才又继续分着黑白棋子,声很轻,“有。”
王芝抬头,看着秦清的眉眼,掩不住的清意味,唇齿间磨了许久才道出来,“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秦清仍分着棋子,等放进棋篓里。才抬头去看那窗棂外的景致,将将露了个笑,“念着,记着,纵百般不好,依旧视若珍宝。”
王芝把手里握着的那颗白子,磨了许久,才扔进棋篓里,轻轻哦了一声,“可我这心七上八下,却不像你说的,我一定是病了。”
秦清笑了笑,想起昨日陆致之的那副模样,手里握着一杯清茶,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一段话,并未持续下去。
等秦清离去的时候,王芝靠在榻上。
一面想着昨日陆致之扶着秦清,上马车的模样。又想起那日在脚店,他与她说,“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你可知其中意思?”
一面想着秦清方才的眉眼,以及那话里掩不住的情意。
她把眼一闭,良久才恶狠狠的,磨出一句话,“无赖!”
外头的丫头一听,各自对望一眼,很是了然。
心下约莫挂着这样一句话,不知姑娘又看了什么杂书了。
秦清刚出了府,便瞧见一辆马车,外头挂一个“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