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是......”楚昭急忙道,“其实是我以前就认识的旧友!子曦是...是在下的字,旁人都不知晓。”
“旧友是么?”越淮走近他,眸中微寒,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喜乐,但楚昭直觉他生气了。
越淮走近他,一股寒气逼近,“子曦是么?”
“啊?”楚昭不由往后退,他有点懵,心想:按道理他应该没想起啥吧?
越淮忽觉心口有些闷疼,之前在迷雾中看到的凌乱画面又从眼前闪过,他不由顿住蹙眉,伸手抚住心口。
察觉到他脸色不对,楚昭急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从江城出来以后,这心口就有些不舒服。”越淮摆手。
楚昭连忙细问:“怎么个不舒服?难道是在迷雾里待久了,吸进了什么?”
“无碍。”越淮避开他,看向一侧。他刚刚焦急地凑上前察看他的脸,竟让他有些失神。脑海中好似看到一张他尚且青涩的脸,曾经也是如此。
彼时他不知为何全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恍惚中微睁开眼,那少年青春洋溢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喂,这位道长?你没事吧?”......
楚昭见他神情恍惚,又问了句:“你没事吧?”
越淮眼前的人渐渐与记忆重叠,眸中逐渐恢复清明,听到楚昭在旁边自言自语道:
“......不行,我看你恐怕是一时大意,不慎将那沙雾吸进肺腑,我来给你诊诊脉。”他话未说完,已经极为熟练地伸手把在他脉上,神情极为认真。
“没什么事啊?咳,我看就是你奔波了几日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楚昭伸开他的手,走到另一棵树下认命地抱起那颗红宝石似的朱雀蛋,回头道:“行,那咱们就在此别过,你回九霄好生休养,我也有要事要忙去了。”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抱着蛋,快步地往树林外走。
“等等。”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楚昭顿然僵在原地,僵硬地回头:“临泽君还有何事?”
越淮上前:“郁挽道长的事,便是我九霄的事,我与你同去。”
“欸?您你你——”这明明是强词夺理!楚昭暗自咬牙,“越临泽,你别太过分了!咱当初就没啥,不过是年少有点儿交情,现在本妖皇可是自由之身,你凭什么天天逮着我不放?搁外面,别人还以为是我缠着你,想要与你......”
越淮面不改色:“我自会向别人解释,是我缠着你。”
楚昭一愣,说到嘴边被他堵在嗓子眼,刚刚那股泼辣劲儿说没就没了。
只听他道:“是我放不下你,所以缠着你。”
轰——楚昭闻言只觉脑中炸过一道九天玄雷,他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小声嘀咕:“满嘴胡言......”
他抱着朱雀蛋,径自往前走去,嘴角不由上扬:“随你吧,反正本妖皇多得是人追随。”
两人如影随形,相伴走出了这片林子。
两人身后不远处突然又一只蜘蛛从树枝上掉下来,垂着细长的白丝。一条黑蛇从树干上游动着走近,猛然朝它张开嘴袭去。
白丝忽然坠落,化地为人,急忙单膝跪拜在地:“岐渊大人饶命!笑道知错了!”
那黑蛇瞬间化为人形挥袖而至,冷冷睥睨他道:“你胆子这么大,何时知道过错?”
朱虞额角冷汗直流,他刚刚真的感受到了岐墨对他的杀意,几乎一瞬,他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
朱虞低头:“此次江城的事,大人也该清楚是鹤忆一时堕魔惹下的祸,真的不关小人的事。”
“不关你的事?”岐墨冷冷道,突然挥袖,一道无形的墨鞭朝他身上打去,朱虞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若是不关你的事,历尽九劫明明已经喝了忘情水的鹤忆,怎么突然想起郁挽?又怎会无端端入了魔?他又怎知天帝当时那句神罚?”
“如今,奈何桥断,忘川水竭,三生石倒,你可知会给六界生灵造成多少劫难!你当你从未c-h-a手,我就不知你做了什么?”他说完,又挥袖甩去一道长鞭,有如雷电滋滋作响。
朱虞咬着牙生生受着,额间冷汗直流,近九九八十一道墨云鞭抽下来,他已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痕躺在地上,虚弱地张口:“大...大人....朱虞知道,此次犯下了大错....其罪当诛....就算废了这千年道行,下到黄泉地府,朱虞也绝不后悔。只是大人...三生石已倒...您不用再顾忌天命了......”
朱虞说完便嘴角含笑咽了气,化身为一只小蜘蛛在原地。
岐墨手中的长鞭散去,静静地看着那只小蜘蛛,许久未动,又过了些许,他走上前,将它捡起来,放在怀中带走了。
林间风过,传来一声轻叹:
“傻瓜。”
话说楚昭在路边敲出个土地一问,方知此时地府已乱成一团,掌管鬼界的东岳大帝便临时大赦,鬼门大开,所有无处可去的鬼魂便可前来酆都暂住。
楚昭与越淮二人刚进酆都,便看到漫天的冥币四处飞散,无数鬼魂飘在空中,放眼望去,竟还有各式各样的纸灯悬挂,一台看似喜庆的红轿子被几个纸轿夫悠悠地抬着走过,队尾的唢呐声震天。
楚昭看得新奇,随手拉了一人问:“这位小哥,请问那是在做什么?”
被拉住的人回头,脖子上有一圈细细的针脚线,他白了他一眼,“这你都不知?那些在人世尚未娶亲嫁夫的鬼魂便会托梦与阳间的亲人为其寻一桩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