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淮向他行礼:“老君,我此次下界遇到了诸多疑惑,曾经对我百般加害的人,换了一世却对我极好。我不明白,他又像极了一个故人。”
“神君,前世因,今世果。既然不解,便是前缘未了,不若随其自然,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老君说完,朗声大笑,飘然而去。
越淮止了步,转头又下了界。
越淮刚走,白阙和老君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白阙伸手忙拍胸缓口气,向老君谢道:“老哥,多亏了你。要是神君问到天帝面前去,我就不好办了。”
老君斜暼他一眼,甩过浮尘:“你最好去提醒虚日一声,省得他无意间漏了馅。”
“也是。”白阙飞身下了界,刚要进门,察觉到神息,立刻收了自己的仙气隐在暗处。
越淮站在楚昭床头静静地凝视他的睡颜,他搂着软绵冰凉的水灵兽舒服地直哼哼。不肖片刻,他一晃袖悄然离去。
白阙松口气,急忙走上前,伸手拍楚昭的脸,“子曦,子曦快醒醒!”
楚昭冷不丁地被叫醒,看到白阙的脸,打了个哈欠,“白阙……你怎么下来了?”
白阙皱着俊脸,额头的金星都跟着扭曲,咬牙道:“你这蠢货,差点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楚昭一下醒了大半,起身穿外衣,“什么事?”
“离淮神君当初跟着你下界了,且投到了这一世的越淮身上,他不仅没有失明,还把你那些小把戏都看在眼里!”白阙急道。
“他刚刚神识上了仙界,让我请我老哥拦了下来。他应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就一口咬定,你一概不知。千万别再让他发现端倪了。”白阙道。
“这……我能不能转头重新投胎去?”楚昭一想到自己对着离淮神君做了那么多年无事献殷勤的蠢事,心里就发虚。他定是恨极了自己,随时想将自己捆了关地牢里凌迟至死。
“这……也是个办法,怕就怕他下一世还跟着你不放。”白阙蹙眉。
楚昭哑然:“神君陨落万年,好不容易神归了,有那么闲吗?非要跟我这只小虚日鼠过不去?”
白阙哀婉地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世道太平,他自然有的是时间,况且天帝道神君虽归位,却缺了陨落前的记忆,他的心智还不足以胜任四神兽之首。他这次跟你下界,是天意。”
楚昭愣了,“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演了九世的戏,毕竟缺了真,所以天帝道,之后一切,自看青龙神君的造化,我们不可再横加干涉。”白阙拍拍他的肩。
楚昭懵了,“可他的劫,不是度完了吗?现在不是我在历劫了吗?”
“是,你们一起。”白阙甩袖子一跃而去,徒留一句话回荡着他耳边,“子曦兄,一切造化都看你自己了。”
楚昭懵了许久,反应过来时,差得气得变回原形原地跺脚!
他一夜没睡,细细想来,这一世,越淮确实与之前的小瞎子变化极大,他记得之前的所有,定也能看见他。既然如此,先逃为妙!
楚昭连夜收拾了行李,修书一封丢到正鼾声如雷的璩伯怀里,抱着水灵兽,拿着曦晨剑就径自南下逃去。
路上,水灵兽从包袱里露出脑袋,“咻咻——?师尊,我们这是去哪儿?”
“为师惹了个厉害角色,要是被他抓到定会被抽筋剥皮,七窍流血不得善终,所以带你去我儿时修炼的启明山避避难。”楚昭御剑飞行。
路途遥远,他身上带的干粮也见底,他又修为尚浅,难以长时间御剑,约莫三日后傍晚时分,他落了地,抱着水灵兽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想要找户人家,寻个便饭,走了几个时辰,他远远看到一间小茅草屋,大喜。
刚走到屋前,他凝神想了下低头问:“你这幅样子虽小巧,在凡人眼里却是怪物,你也有小一千多年的修为,可能化成人形?”
水灵兽懵懂地点点头,努力挣扎着,噗地一下,从他怀中弹开掉到地上,一缕青烟后,原地出现个约莫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比他微矮上一些。
楚昭满意地点头,“行,以后你就喊我师兄。你就叫璩灵。”
璩灵欢喜地点头,有模有样地抱手作揖:“是,师兄。”
楚昭向前去敲门:“屋内有人吗?可否行个方便,给我二人赏口水喝?”
璩灵不解地看他,忽然欢喜道:“师兄,你要喝水的话,我肚子里可多了,我吐给你!”
楚昭狠狠回头:“你闭嘴!不许吐口水!”
屋内不久当前出现了个老妪,她佝着身子,许久才打开门,苍老的脸上满是戒备,低哑的声音问:“你们是什么人?”
楚昭上前行礼,温声道:“老人家,我们是修仙之人,路过此地,干粮用尽,您老人家可否给些剩饭,让我二人充充饥。”
老妪浑浊的目光看了眼楚昭和他身后的少年,点点头,打开破旧的木门,让开身子,“进来吧,里面灶火上有些剩饭和烧饼,还是热的,不嫌弃就吃吧。”
楚昭温声道谢,招手让身后的璩灵跟进来。
他绕到柴房,看到布满灰尘的灶台,心神一顿。璩灵跟着进来,看到灶台不解道:“老人家不是说还有些剩饭吗?这灶台,恐怕半个月都没生火了。”
楚昭沉声问,“你刚刚看到那老人的眼睛了没有?有什么不同?”
璩灵不解,“不就普通老人家那样吗?”
“你再仔细想想。”
璩灵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