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给康明山打个电话。
“喂,明山吗?喂喂!”
那时还没有数字手机,大家用的是模拟机说是大家,其实,没几个人用得起,一是本身手机贵,大约一万元左右一部,二十花费贵,双向收费,就我而言,一个月的话费不少于一千元,手机像砖头一样的粗,信号常常还不行。
“对,我是康明山,林县长有什么指示?”
“喂,你在哪里?那边信号不好吧,你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马上给我回电话。”
康明山应该不是在乡下,也在县城那个地方,因为如果在乡下,大哥大不会有信号。
一会儿,康明山就给我打来电话。
“林县长,现在能听清了吗?”
“嗯,能,听得清楚了。是这样的,你现在马上赶到工业园区去,协助凌通和刘紫薇,听说那里来了一群人,在那里闹事。”
“林县长,我的领地在富竹岭,工业园区可不是我的地盘啊,我去有什么用?”
“康明山,工业园区不是你的地盘,这没错,但闹事的是甲子村的村民,闹事的人可是你那里的人,所以我让你现在立即赶到工业园区去,给我做做他们的工作,不要事情闹大了。”
“林县长,这是命令吗?”
“不是命令,是请求。明山,就当是帮帮我的忙,替我救救火。”
“林县长,你怎么知道我是甲子村的人?”
康明山那边疑惑地问。
我朝陶静笑笑,做个鬼脸,陶静朝我摆摆手。
“嘿嘿,我会算。”
我结束跟康明山的通话,又拨通凌通的电话。
“凌通啊,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过激行为?”
“他们守在工地,就是不让动工,过激行为目前倒是没有。”
“那好,等会儿康明山回过来,他是甲子村的人,他会配合你做工作,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
做完这些,我低头看着依然专心致志品茶的陶静:“陶主席,我们继续在这里喝茶,还是挪个地方?”
“你的车目标太大,我们不适宜在这里久待。”
“这好办,我给小刘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走不就得了?”
“那我们还是一心一意在这里继续喝茶?”
“随你,你说怎么安排?”
我笑着看着陶静,虽然光线幽幽,我看见陶静的眼睛异常明亮,分明有一种渴求。
这时,我已告诉我的司机把车开走,我们不可能走得远,最近的就是前面的万年青酒店。
我看看手表,五点过一点。
“这样吧,我们喝完这壶茶,就去前面那家宾馆,那里可是餐饮住宿一并提供,一起满足你上下需求。哈哈!”
集住宿餐饮一身的宾馆,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别人就是看见你,也会以为你去赴宴喝酒,不会想到去开房。
“陶静,你先去订好房间,我在这里结完帐,你告诉我房号,我就过去。”
陶静答应一声,就先行离开。
陶静定好的房间是405号房,她说,她已经在房间等我。
“不要吃饭吗?”
“领导,克服一下,可以叫快餐的。”
我说:“你也太猴急了吧,连吃饭的时间都忍不住了?看来,你是上面不饿下面饿得慌。”
电话那头,陶静没有答话,只是嘿嘿地笑了一声。
我继续在茶室呆了一会,给凌通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凌通说,那些群众还没有离去,不过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正选出两个代表在谈话。
我问:“康明山来了没有?”
“来了,”凌通说,“幸亏他来了,要不然,恐怕没那么顺利。这家伙在那些村民里面还有点威信,说话比郑县长还管用呢。不过,形势也不容乐观。”
“怎么?”
“那些村民说了,如果那个轧钢厂执意要上马,他们还要闹,直只要这个项目不撤销,他们就会抗争到底。”
对于村民的动机,我心里不烦,还暗暗有些高兴。我是不主张这个项目上马的,只是汪秃子一意孤行,只得委曲求全迁就他。我巴不得村民这样闹一下,最好逼得汪秃子放弃这个项目。
我走出包间,去结账。那个老板笑眯眯对我说:“前头那个女士已经买过单了。先生你走好。”
茶室离万年青宾馆也就是四五十米路,我从侧门进到大厅。大厅很宽敞,虽然白天,也亮着柔柔的灯,最妙的是,这些灯都是隐藏,只见灯光不见灯。大厅没有其他的客人,总台坐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其中一个站起来冲我一笑,热情地打一声招呼:“先生你好,用餐还是住宿?”
我朝她点点头:“找个朋友。”
为了避免碰见熟人,我没搭乘电梯,而是走应急通道,攀爬楼梯。
万年青宾馆是一家涉外宾馆,一般情况下,公安部门不得随意进行检查。安全性还是比较可靠。我住过一次,那次陪市里一位领导打牌,一直打到下半夜,后来就没回去,也开了一间房,住在这里。条件好像还行。最贵的有总统套房,一晚近两千元,在四楼,我忘记是那个房间。标间每间一百元,这个价位在大王庄属于中等。
我走到第三楼层,心里就想,这陶静,开的405房间,该不会是总统套房吧?
第三层还是饮食的包间,一踏上这层的最后一级台阶,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一间包间闪了一下,好像是工行的邓行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