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言差矣!韩卿是儿子身边最最得力的近臣,朕还有很多朝中大事儿要依仗韩卿辅佐呐!这是前朝大事,可不是什么后宫的闲事儿,更不是后宫的妇孺们应该妄议干涉的!还望母后明鉴!”刘彻闻言淡淡一笑道。
王太后被自己宝贝儿子说的话儿弄地喉头一噎,片刻才‘哼’的一笑道:“哼……哀家这个后宫妇孺自然是不该妄议前朝大事儿,哀家也知道这韩嫣是我儿身边的第一宠臣,本来嘛,哀家是断断不该处置他的。可是,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韩嫣来此禁宫大内犯下罪过,哀家身为后宫之主,怎么着也得依照规矩处置了他吧?!”
“儿子敢问母后,韩卿罪犯何罪?”刘彻不急不燥地好整以暇道。
“他私闯禁宫,依律当诛!”王氏冷冷地又一次宣判了韩嫣的死刑。
“呵呵,母后所言差矣!韩卿因时常要到宫中侍奉朕,所以时常要出入皇宫内廷。朕恐多有不便,早先便已下了特旨,允了他可以随意出入内廷禁宫,以便其能够经常过来朕处侍奉。如此一来,又何谈韩卿私闯禁宫之说?!”刘彻不以为然地淡淡辩驳着自家母亲加之在韩嫣身上的罪行。
王氏闻言又是一噎,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被宫人们团团围住的自家侄女儿田彩蝶,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如同壮士断腕般无比坚定地道:“哦?!哀家倒不知皇儿竟对韩嫣这厮有这番恩遇,如此说来,他还真算不得私闯禁宫哩!”
“母后所言甚是!”刘彻闻言,不由满意地颔首,心道,自家老娘的果然明理。甚好甚好!
“然,韩嫣这厮今日偷偷混入宫闱,欲对田良人行那不轨之事,恰巧被哀家、皇后与窦美人所撞破而最终未遂,这……又该如何处置?”王太后接着冷冷一笑道:“皇儿啊,你说韩嫣这等妄图****后宫嫔妃、秽乱宫闱的奸逆歹人,哀家能够轻饶么?!”
“哦?!果有此事?朕与韩卿自小相熟,对其还是知之甚详的,在朕看来,朕所了解的韩卿可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蠢事儿来的!想来,是母后您对韩卿有所误会了吧!”刘彻闻言目光不明地在自家母亲与田氏之间飞快地扫了一圈,挑了挑眉颇有点儿不置可否地道。
“陛下明鉴,嫣绝对没有做下如太后娘娘所说的那等罪事啊,还望陛下您明察!”韩嫣闻言,颤抖着身子,语带哽咽地不住喃喃道。
“哼,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的事儿,岂容尔在此狡辩!”王太后冷冷一哼,环视了下四周的随侍宫人,道:“尔等可都将刚刚的事儿看得真切?”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们都看得可真切了哩!确是这位韩嫣韩大人私入合欢殿偏殿,欲对田良人行那不轨之事,却没曾想老天开眼、天不藏奸,在他正欲对田良人行那不轨之事时,却正好被咱们这一行人所撞破了呐!真真的好险!”一直随侍在王氏近前的一个宫人机灵地带头附和王氏道。此言一出,其他的一众宫人也纷纷附和着表示赞同,一个个说得煞有其事,竟是众口一词地表示他们都看到了韩嫣欲对宫妃行淫邪之事的不轨行径,信誓旦旦地表示如韩嫣这般意图染指宫妃、秽乱宫闱的奸佞小人,当人人得以诛之。
韩嫣在一旁气得直发抖,一迭声地喃喃道:“众口铄金,这简直就是众口铄金!陛下,您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啊,这纯粹是对微臣子虚乌有的污蔑!”
刘彻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韩嫣,给了后者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而后颇为嘲讽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同样惊慌失措的田彩蝶,似笑非笑地道:“哦?如尔等所说,便是朕的心腹宠臣对朕的失宠嫔妃起了邪念,欲对其行不轨之事,而又恰巧被你们这一干人等逮了个正着咯!”说着,他冷不丁地看向阿娇,笑道:“呵呵,皇后,你说是也不是呀?”
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么?你们母子俩干嘛没事儿要拉上我啊!阿娇在心里很不耐地猛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一副诚惶诚恐地恭顺模样,恭敬地朝着刘彻一福身,道:“此等事关田妹妹名节和韩大人清誉的大事儿,臣妾哪能随口妄议,陛下一向英明,还是请陛下您自己儿圣裁吧!”
“唔,”刘彻见阿娇如此,神色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微微颔首道:“皇后说的极是,朕乃堂堂九五至尊、当今天子,凡事自当由朕一人乾坤独断,岂容他人插手?!”
王太后闻言一怔,继而叹笑道:“唉,唉,唉!罢,罢,罢!常言道,儿大不由娘,何况是皇儿这样天下独一份的九五至尊呢?自然是不会把哀家这孤老婆子的话儿放在心上!哀家,也就不要不识好歹地做那些子讨皇儿你嫌的事儿了吧!”
155.同赐鸩酒1
好一招以退为进!阿娇在心中暗赞王氏真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哪知,一旁的刘彻闻言,却仿佛没有听出自家母后的言外之意似的,满意地笑道:“呵呵,母后一向深明大义,朕相信,您是万万不会做出令儿子为难的事儿来的!”说着,对一旁簇拥着王氏的宫人道:“你们还不赶紧地侍奉皇太后回宫?!”又抬眼看向王氏,目露关切地道:“母后忙忙叨叨了这许久,想来也是累了,不若先行回宫歇息吧!这里有朕哩,您放心,朕自会把这些个小事儿处理妥当的,就不劳母您挂心咯!”
王太后闻言,抬眼瞥了一眼自家的皇帝儿子,眼神不住闪烁,半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