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们不造船了,太麻烦。前些天小雁找过来,我写了信让它带给阿臣,想来不久就会来吧。现在,也不能浪费这大好春光,我们也下去看看热闹。”
武陵溪湖旁,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祭奠活动。
一些在置备酒菜瓜果,一些舞剧目,倒是比齐越王城还要热闹些。
苏雩被红儿拉着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跑得气喘。翼仍无声无息,默默跟着,临近傍晚,湖边祈愿的灯火,依次点燃,映在水面,泛着粼粼的银色碎光,斑斑驳驳,星星点点。场面有些混乱,却都不亦乐乎。苏雩不禁期待起后天正式的祭节,也不知阿臣能不能赶得上。
嘈杂的声音里,隐隐约约传来羽类扑翅的声音。
苏雩停下来,望向夜幕。
一声清越的雁鸣后,小雁扑向苏雩,近了,却乖巧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来了吗?”苏雩轻问。
小雁扑扑翅膀。
苏雩显然活跃了j-i,ng神,“走,我们去竹屋等着,有多久没见到那笑了。”
“可以看到绿儿吗?”小孩也兴奋了,比苏雩还跑得快。
而翼却止步,他没有去迎接的理由吧。
正走着的苏雩想到什么,也止步回头:“翼,你不会再动他了吧!”
翼低头,“不会,在这里我也没动他的能力吧。”
“不过,我还是想说,若是他不在了,你觉得我还会在吗?”
翼有些惊讶地抬头,“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为什么?”
苏雩思考了良久答:“喜欢吗?或许比喜欢多一些。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从我的世界坍塌的那一刻,只有他存在在我的脑海里。”说完转身朝山上跃去。
翼仍留在原地,喃喃: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吗?原来,你想要的早不是自由了吗?若是这样我只能成全了是吗?
晨曦初露。
碧蓝的海面,一叶白帆,顺风远远驶来。
姬良臣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缓衣锦带飘扬,手中正拿着苏雩前些天写给他的信,一如第一次那样,只是几个字,不过多了称谓:阿臣,路太长,来接。
没有任何解释,字仍然是龙飞凤舞的好看。
“国主,回舱内歇着吧,外面风大,伤才刚好些。”
说话的是盛荆虞城第一酒楼的掌柜王进,也是姬良臣曾经的总管太监,此刻却站在姬良臣身后。
姬良臣望向海面,有些无奈地摇头,“无妨,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写个信也简约到不行,连最基本的情况也没说。”
“既然来了信,就不会有大事,国主不必太c,ao心了。还是小心自己身子。”
“我没事。以后,倒是又要麻烦你了,刚迁了都城来清城,变数太多,放心之人又太少,所以,你的天伦之乐又要延期了。”
“为国主分忧本就是老奴分内的事,只希望还能尽些绵薄之力。”
姬良臣笑道:“无论如何以后就麻烦你了......”说着轻咳两声,收了信在怀里,回头往船舱走。“我去休息一会儿,快到时叫醒我。”
“是。”
王总管望着姬良臣的背影很是怅然。
回想起来。
一个多月前,盛荆国主突然回朝,说要领兵再战齐越,国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国主不是已经收了齐越吗?并且,齐越王也已经是阶下囚了啊!
很多百姓不解,不过这都不妨碍此次一意孤行的姬国主的想法和行动,姬良臣未曾娶妻故盛荆还不曾有国后,但姬良臣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盛荆国母,却是坚决反对,两厢僵持不下,一向温和的姬国主,此次态度却是极端强硬,随即又扔出另一个重磅□□:盛荆要迁都与齐越的交界地清城。
而习惯了虞城繁华的百姓,大多是不愿迁去不毛之地清城的。
并且,国母也在此刻显示出其强大的势力,朝堂之上有一多半的朝臣明里暗里支持国母的一方。
姬良臣的反对抵抗势力如日中天一天比一天炙手。
最后,姬良臣搬出先皇遗旨:皇室成员如有不尊圣谕者即刻贬为庶人,永不再受百姓供养。
国母的势力才有所收敛。
并且,善名在外的盛荆国师伊浩仁也站在姬国主的一方,大多官员开始动摇。
然后,姬良臣又出台各种惠民政策:凡跟随迁都的百姓,免税三年。同时,由于晴雪还是一块未经开发的璞玉,所以,可以为无业之人提供大量劳动工事,各国百姓愿意跟随姬国主之人都可得到妥善安置,无论国籍,无论阶级。
如此以来,很多百姓也开始蠢蠢欲动。
动员活动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王总管只是默默地在虞城‘第一酒楼’等待着。然后,就等来了,将近一年未见的盛荆国主。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一个月后,他跟随着盛荆国主到了清城,开始了他的新生活,重新站在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男人身后,在有生之年再尽一份力。
建设清城的工程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姬良臣的母后最后也顺应大势迁来清城,当然一起前来还有她培养的势力。
都城初建,各项工作都还未进入轨道,王进作为姬良臣的贴身内侍忙得焦头烂额。而姬良臣显然也并不会太轻松。
即使这样王总管也发现了姬良臣的不同,本来他有些不能理解,按自家国主和苏相的感情,姬良臣是如何也不会离开虞城的,毕竟那里有他们共同拥有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