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人?”
“就是调回吏部重新当侍郎的那个龚北隆?”宣仲安颔首,“是有人跟我提起过此人。”
许双婉点头,“他的小女儿跟我是好友。”
“嗯?”
许双婉想了想,道:“她是在海东州出生的,从小依着海长大,性情嘛,也有几分飒爽……”
“你很喜爱她?”
“她是直来直往之人。”许双婉浅浅一笑,她不会主动说喜欢谁,讨厌谁,为此,那位比她还小一岁的龚小妹没少说她。
龚小妹是个有话就说的人,她不是不聪明,更不是看不破别人想什么,就是不屑跟人用心机,活得坦坦荡荡,风清云朗;而她罢,从来都是有话不直说,从不坦荡,心机她有,且深,但从来不轻用,作壁上观的时候多,看似是温柔体贴,实则对着谁都保持着三分距离。
她待人温柔,不为难人,也只是因为她天性如此,并不会特别把谁放在心上,不在乎也就无所谓别人是什么样的,但龚小妹说她这种性子太容易吃亏了,讨厌谁也不说出来,让人把她当傻子看,还以为她容易哄骗。
有一起玩的姑娘家甚至因此占她的便宜,托她办事更是狮子大张口,很是理所应当,龚小妹因此急的会帮她说话,没少被人骂她是许家二姑娘的走狗。
走狗被气哭过一次,抹着眼泪说走狗就走狗,反正她看不过去,她就要说……
许双婉是真心喜爱她。
只是可惜龚侍郎大人在京当了不到一年的侍郎,就被贬到大韦的长肃州山狼县,那个荒凉贫瘠的州县去当知县去了。
“那就是喜爱了。”宣仲安现在很能从他媳妇儿的口气当中听出真意来。
“他们家现在在家里已经安住下来了,说明天要过来看看我。”许双婉道。
“你想见就见,不用问我。”只要见的是女客,他哪会管她见谁。
“嗯,”许双婉点了下头,“我就是跟你一说,要是他们家有意,我也想跟他们家个长久的来往……”
“哦?”宣仲安挑眉,这就有意思了。
“丑。”许双婉把他的眉头按了下来,怕他把额头上的伤口挤坏了。
丑?玉面阎罗,从来只被人夸过长得丰神俊朗的宣长公子眉毛立马拢作了一坨。
许双婉按着他的眉心,把它压开,“我以前在龚家做客,还见过海东州来京的商人给他们府里送过小礼,皆是那边的百姓家里晒的小鱼干和干海带这些小物件,是当地人托来京的一些商人给龚大人送过来的。”
宣仲安咬了她的手心一口,玩耍着听着她说话。
“他们家还送了我们家一些,那小鱼干用油炸出来吃,挺香的。”
“这个小鱼干东南西北的几个肆里有,咱们那个肆里也有,你想吃了,差下人去买就是。”宣仲安咬上了她的手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许双婉的手指头被他痒得有些发痒,轻笑了两声,道:“那时候龚大人调离海东都有一年了,现在几年过去,也不知道当地的百姓们还记不记得他。”
宣仲安把她的手咬出了一圈红痕,满意地舔了舔,方才饶过了她的手,道:“要是碰到了比他还好的好官,应该不会太想,要是碰到了个比他差劲的,那就得夜思日想了。”
许双婉微笑着道:“妾身也是这般想的。”
宣仲安扑过去,咬了她的鼻子一口,咬着含糊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个人以前我不认识,我先看看。”
此人要是能被他所用,他会用的。
“多谢少夫人。”咬完人的鼻子,宣尚书还道了谢。
许双婉微笑颔首:“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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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这夜令采荷拿出了龚小妹放在她这的旧物,里头的东西说重要不重要,但要论起重要来,对龚小妹来说,却是这世上最无价的宝物。
那里头是她长兄的遗物,她的长兄十几岁的时候因救人而亡,留给了她很多他为她做的玩具,还有给她买的小头饰和书本诸如等等,收拾起来足有一个大箱子,她从海东带到了京城,但因为去长肃狼山县的路上山贼太多,整个龚家都是轻装上阵,举家都没带什么东西过去,她的箱子便不能带去,托付给了许双婉。
这当中还有一个龚家交给龚小妹,让她也放到了许双婉这里的小箱子。
许双婉在里面放了一些防虫的药包,偶尔整理家什时,也会打开来看看,仔细检查一番。
箱子保存的很好。
这日龚小妹来了侯府,见到许双婉,长得比许双婉还要高一个头的英姿少女看向那吟吟浅笑迎着她的美少妇,那温柔如昨的美人没有哭,她倒是先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个不停……
话还没说一句,人就先哭了。
许双婉也是莞尔,走了过去,看着三年没见,长得比她还高了的龚家妹妹,笑着问她:“怎么好几年没见,人长高了,也学会了哭了?”
第74章
“你,你怎么嫁人了呢?”龚小妹哭着道。
许双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梳着妇人髻的龚小妹跺了跺脚:“我是被人逼着嫁的!”
许双婉偏头想了一下,“我是有人娶我,我就嫁了。”
其实也是逼来着,不过许双婉素来喜给人留面子,尤其那个人是她夫君的话,她想她就更应该要留一点了。
龚小妹哭笑不得,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这厢破涕为笑道:“还用你说?”
没人娶,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