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一家新兴药厂的建设。这家药厂不失所望,短短两三年便发展得风生水起,曾经的小股东变成了大股东,周家夫妻俩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再后来,他们把独生子接进城里,让他读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过上安稳富足的幸福生活。
周家老宅翻新成三层水泥楼,村里人只要路过这幢崭新的小楼,无不停脚啧啧艳羡一番。
鲁香梅把家里过年买的唯一一个火龙果拿了出来,切成两半,放在周亦阳的面前。两个弟弟林辉和林华都睁大了眼,就连林茵茵,也忍不住埋怨鲁香梅的偏心。
她递给周亦阳一把勺子,不由分说地催促道:
“难得来一趟,多吃点。”
周亦阳分明是吃过晚饭的模样,却也乖顺地舀了几口。抬头,瞥见一脸不爽的少女茵,自觉地问道:
“茵茵,你吃吗?”
“吃呀!”就等这句话呢。
她一屁股坐在桌边,招呼弟弟们上前分食。
鲁香梅站在一旁,也不恼,眉眼似乎带着笑。
她故作温柔地关心道:
“你们在学校里经常一块儿玩吗?亦阳,林茵没给你添麻烦吧?”
听到这声“林茵”,周亦阳险些没反应过来。他想,也许是林家爸妈喊了太多年,一时改不了口。
“嗯,我们挺经常碰面的。阿姨,她哪能给我添什么麻烦?”
鲁香梅满意地点了点头,找了条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俩大学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奶奶收拾完碗筷,拜了拜灶神爷,也来到小辈们中间,唯有林伟军面色不是很好看。他和周亦阳的爸爸早年曾一起务农,现在人家开厂盖楼,他却还在种田,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看到周家人,总有几分不舒服。
一个多小时后,周亦阳便离开了林家。林辉殷勤地送他离开,林伟军一直待在后房,前厅里只剩老中小三个女人。
鲁香梅搬着凳子坐到女儿身边,眼神慈爱,却闪着金光。她笑着问道:
“茵啊,你和老周的儿子关系是不是很好?”
茵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好起来的?”
茵茵歪着头想了一会:“小学五年级吧。”
鲁香梅嘴角一僵:“有什么不好说的,告诉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茵茵皱眉。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的话总是这么费解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鲁香梅倏地牵过茵茵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我的亲闺女,我会看不出来?你们是不是在学校里处朋友了?”
联想到昨天鲁香梅问的话,茵茵这才反应过来。
脸色骤变,她用力抽回手,腾地站了起来,冷声道:
“没有,都说了没有了,我和周亦阳只是朋友。”
鲁香梅也站了起来,气势比茵茵矮了一头,仍旧挂着笑:
“你不是一直喜欢他么?我看这小周对你也……”
茵茵气急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嘴里说着“没有就是没有”,当下转身冲回房间。
鲁香梅站在客厅,被婆婆瞪了一眼。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自顾自走回房里。看来茵茵的反驳在她这儿没起一点效果。
林茵茵坐在矮矮的小床上,抱着手臂生闷气。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抬头怒目而视,见来人是奶奶,立马垂下目光。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穿着一身红色的棉袄,衬得眉目更加和蔼。她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孙女身侧,摸了摸她的头。
“好孩子,别恼,你妈妈说错话,回头我教训她。”
茵茵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往奶奶肩上靠去。这个冰冷的家庭,唯有奶奶能带给她一些温暖。
奶奶一边安慰她,一边轻轻拍着女孩的背。一瞬间,茵茵再次想起远方……不对,是另一个时空中的母亲。
等到茵茵情绪恢复正常,奶奶也拉住孙女的手,犹豫着说道:
“茵茵啊,奶奶也觉得,那个小周是挺好的……”
茵茵登时睁大了眼:“奶奶,怎么连你也这样!”
老人眨了两下眼,满脸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以前每年春节奶奶来你家,你不是都跟我说想见他吗?”
茵茵咽下一口气,不答。
是了,她回荷塘村不就是为了装成林茵吗?
既然如此,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晚上八点,全家人挤在家里唯一的电视机前观看春节联欢晚会。茵茵兴致缺缺,依旧独自一人关在小房间里。
逼仄的房间,油腻腻的灯光。茵茵叹了一口气,把大衣内层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她先打了个电话给尹雅,尹雅正要出门,没说两句就挂断了。
指尖在通讯录界面上翻了翻,停在“何叙”两个字上。
深吸一口气,拨通。
话筒“嘟”到最后,冰冷的人工提示音响起,茵茵失落地挂了电话。
宁州市中心某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里,何家老小,还有何志逸的岳父岳母,围坐在精致豪华的圆桌前享用年夜大餐。
何志逸的父亲是和风地产的创始人,一位很有魄力的老人,而徐心岚的父母也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因此在四位长辈面前,他们继续着年复一年的完美表演,将恩爱夫妻的形象进行到底。可在座的毕竟是两人的生父生母,若连亲生孩子的伎俩都看不出,也愧对多活的这些年了。渐渐的,两个人的伪装变成了六个人的伪装,整个包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