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的翡翠正在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给张静安喂蜂蜜水。
要说张静安身边的丫头谁最有本事,那就是翡翠,本来翡翠也应该弄出去,可袁恭怕张静安醒来一个亲近的人都看不到要害怕,这就将翡翠给留下了。
喂了两勺蜜水,翡翠抱着张静安又要给她喂白水,喂了白水,又给她擦洗换衣服,还将一头长到膝盖的长头发给梳好了用缎子缠上才给她盖上被子。
袁恭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偏生翡翠还苍白着脸扭着手跟他说要留下来照顾张静安。
袁恭怒了,他索性将翡翠还有屋里伺候的丫头都给叫进来,“以后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爷才是这个院子里说话算数的人,你们二奶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以后要是二奶奶再干出什么疯事来,你们一个两个也别想有什么好!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都给我滚!”
发号完施令,又觉得人身安全没保障,这就把把翡翠叫过来,让她把张静安的指甲都给剪了才放心睡觉。
后罩房里的一间小屋里,那个袁恭带回来的李嬷嬷带着一个叫芸香的丫头却在伺候另外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妇人睡下,嘴里开着玩笑,“祝夫人,真没想到,恭二爷屋里还这么热闹。”
那李嬷嬷就一巴掌扇到她头上,“嘘,你乱叫什么?”
芸香噘噘嘴。“知道了!”
那中年妇人微微扯动了嘴角笑了笑,却无法掩盖她一脸的愁容,李嬷嬷和芸香对视了一眼,都无声地退了下去,熄灭了屋里的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祠堂里真是亏了身体,张静安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都没醒。
袁恭想着芸香虽然出身沧州武学世家,一般的症候她都能看,可张静安向来是个娇弱的,又磕碰过头,别有什么事儿,芸香没看出来吧。于是就掀开帐子借着日光打量张静安的小脸,发现虽然两只眼睛肿得跟烂桃子似的,可是呼吸匀净,遇到阳光还知道皱起眉头用手挡住了脸翻了个身。这就知道她没事,想到她的爪子都被自己给剪秃了就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气。
出门去查看李嬷嬷和芸香她们去了。
等张静安醒来,她的世界,已经日月换新天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屋里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她叫了半天,翡翠才从外头跟做贼一样的跑进来,帮她梳洗把衣服给换上了。
她问翡翠,“这是怎么回事?”
翡翠其实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小心地揣摩着,“……那个新来的李嬷嬷是端老大人家的老嬷嬷了,另外还有一个嬷嬷,不大说话,一直在后厢没出来……就是那个叫芸香的,奴婢想出去打听崔嬷嬷的消息,她不让奴婢出门……”
张静安一听,心就立刻凉了。
这样的境遇,上一世她是经历过的。
上一世她离开了袁家之后,就是被这样幽禁在张家的一个小院子里,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临死的时候翡翠和玛瑙来看她,还是买通了管教她的婆子和下人……
她想不到,这一世,这一刻竟然来的这么快。
她只觉得心跳的又虚又快,手心里都是涔涔的冷汗,脑子也在飞快的旋转。
这一世皇帝还在呢,老太爷也还在呢,袁家人就敢这样对她了吗?
她不敢相信!
可不管信不信,头一样,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叫过翡翠耳语,“你要这样……这样……”
翡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从小陪到大的小郡主,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可张静安却不容她置喙,“你听明白了,就赶紧出去,就等午间的时候,园子里没人,你就过去……”
袁恭这一日的值。当的是心惊胆战的。
匆匆应付了差事,就赶紧回家,想要守着张静安将事情给说清楚了。
可没想到,刚进了院子,房门还没进,就闻到一股子扑鼻的浓香,再见就是一阵的浓烟扑面而来。
下人们都在午歇,只廊下一个看着花木的小丫头尖叫了起来,“失火了啊啊啊啊啊……”
袁恭骇然,怎么会突然正房失火?张静安可还在屋里睡着?
他大步冲进去,看到的情景让他着实目瞪口呆。
张静安穿了件家常的玫瑰紫纱裙儿,就蹲在窗边的凉炕上,跟前一个洗漱的铜盆,也不知里头烧了什么,正是浓烟滚滚,她一边拿着瓶瓶罐罐底往盆里倒,一边拿着把孔雀毛的大扇子拼命的扇……
整个屋里烟雾蒸腾,呛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袁恭跳上炕一把抓住她的细胳膊,将她从那铜盆边上拖开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静安一边咳嗽,一边拿扇子拼命敲他,“……咳咳,咳咳,袁恭,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幽禁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看我这么死在袁家,你还能潇潇洒洒地做你的袁二爷?”
袁恭瞬间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屋里已经冲进来四五个丫头,端水的端水,散烟的散烟,芸香捂着鼻子扯着翡翠走了进来。“二爷,这丫头趁着乱要跑……”
袁恭一手抱着张静安,一手恨不得去捂脸,天爷,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果断命令,芸香,“院子门关上了吗?不许让人乱跑出去……”
芸香就翻了个白眼,“李嬷嬷已经去了,这还消您吩咐?”
袁恭还要说话,手上就微微一痛,张静安正拿根簪子戳他,“你放开翡翠,关门也没用,这么大的烟,我就不信旁人看不见,你这样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