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没发话,嫂子怎么可能这么说?可王小姐是我的朋友,拿着我给的名帖上门来的,竟然有人这么没眼色的打发了她回去,可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关氏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要论演技,可比她婆婆吴氏装病的本事高了不知道多少的段数,上一世便是如此,不管张静安是查到了她做了假账。还是私下里安插了人手掣肘自己之类的,她一贯都是这么一副受尽了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可怜表情,光是装模作样的,就让人同情了她几分。
想起来,张静安真是被恶心的够够的。
总有那样的人,本事不大,但是足够恶心你,恶心的你倒是受不了她。
这一世她可再没心思跟小关氏互相折腾了。
她不给小关氏表演的机会,“嫂子其实是个明白的人,这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道理,一定是很明白的。我在家里,不过是个闲人,嫂子要操劳的地方那么多,何必还花心思替我操心呢?”
小关氏的笑容就有些恬静不起来了。只能说,“弟妹这话说的……”
张静安这才算笑舒爽了,反倒是觉得挺累的,毕竟出门转了一圈,也不跟她再废话了,笑笑就起身告辞了。
看那一屋子的下人婆子吵吵嚷嚷地站在外头等着小关氏出来回事,看见张静安瞬间鸦雀无声地的样子,她就想起上一世她和小关氏争夺管家权力的那段日子来,心里一阵的腻歪,又是一阵的轻松,总归这一世,这些劳心劳力且不讨好的事情,她是再也不会做了。
甩甩头,从雨枫居出来,竟然撞上了急急赶来的袁恭。
一怔之下。不禁又是一阵的不爽。
想必她这边找了小关氏,那边小关氏就派人去找了袁恭过来。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袁恭能收拾她,她们都借着袁恭的手来压制她。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还是这样。
她今天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太多,心情实在是不好。
看到袁恭拧着的眉头心情就更好不了了。
袁恭见了她就指责,“你这是干什么?又有什么事情你要找嫂子的麻烦?嫂子每日为家里操劳就够累的了,这几日又不比寻常。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两天?”
果不其然的,又和上一世一样。
上一世袁恭从来不管她,甚至都不肯多看她一眼,自然也是一般的不知道她和小关氏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还是一样。
只要是她和小关氏之间有了争拗,袁恭绝对是站出来维护小关氏的。
张静安的心情真的是跌入了谷底。
知道这一世她最怕的还是什么?
不是天灾,不是兵祸,而是袁恭又变成上一世的袁恭。
尤其是这一世她看到了希望,尝到了甜蜜之后,突然发现,其实那都是自己的幻觉,其实一切都没有变过,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般儿的一无所有。
她突然失去了和袁恭解释的力气,她突然觉得怎么天气这样的冷。竟然冷的她头都疼了。
她摸摸额角,觉得似乎有什么在里头突突的跳,一跳跳的发疼。就只闷闷地回答袁恭,“也没什么,我有些头疼。想要睡一会儿。”
袁恭不防她这个态度,就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些日子,张静安总觉得给家里添了麻烦,行事又谨慎又乖巧,还总带着讨好对他,可总体上来说,人还是活泼的。怎么今日情绪如此萎靡呢?
张静安自己走了,袁恭没有跟上她也没在意。袁恭就问后头跟上来的元宝,“今儿个二奶奶出去遇到什么事儿了?”
元宝问了他二叔,自然是知道周详的,“……二奶奶新认识了个极要好的朋友,邀请人家来家里玩,大奶奶没让人进门,说是二奶奶被禁足了……”
袁恭就无语了。
也觉得大嫂这事做得不地道。
张静安爱脸面那是出了名的,你这样慢待她的朋友不说,关键是这做媳妇的禁足是什么好名声了?上次张静安堵着国公爷夫妻的门被关祠堂对外头都尚且不提禁足的事情呢,这是好朝外头说的?更何况现如今天是下雨了,可京城周边的坝每个都好生生的呢,张静安和人打赌的事情还没完,你就弄出个张静安被禁足的动静,可不是先给人个话头儿?
他立刻就觉得他刚才对张静安说话口气有些冲。
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最近他越发想粘着张静安,而和张静安说话,就越来越没顾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夫老妻?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很应该回去和张静安好生说说话,最近近忙着替她周旋赌约的事情去了,再不就是忙家里的一些庶务,两人好生说话,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可他跟张静安前后脚地回到屋里,玛瑙就迎上来告诉他,“二奶奶好像发烧了。”
张静安刚嫁到袁家的时候,三不五天的就要小病小痛一把,后来身体好了些,尤其是跟着芸香玩了一段时间之后,人爱动了身体就好了许多,近一年来,都没有生过病。
可这回一下子就发起热来。
这就让人有些手忙脚乱了。
尤其是袁恭,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了。
好在张静安身边的人是伺候惯了的。
很快的请了大夫,喝了汤药,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倒了床上。
张静安想安排袁恭去睡书房。
可袁恭坚持要守着张静安一起睡。
张静安是着了凉,可袁恭身上是滚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