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扬名、又于百姓有益的事,有什么不好?”
周大娘听了就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当然没什么不好了!那你怎么不去?小飞燕,你可在我店里窝了三个月了,到底惹了什么祸,还不说?”
青年人有点不高兴的说:“都说了别叫‘小飞燕’!”又看了夏小乔一眼,一本正经的说,“叫大名,项飞!”
“哦,原来你大名叫项飞啊!”周大娘说着转头跟夏小乔介绍,“小妹子对江湖中的事情还不大了解吧?这位项少侠呀,是江湖中有名的侠盗,有个外号叫‘梁上飞燕’,说他轻身功夫好。你当心着些呀!”
项飞立刻说:“夏姑娘你别听周大娘说,我只偷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
张大海忽然插嘴:“你莫不是真的惹了什么大祸吧?大当家昨日还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这里。”
“你怎么说的?”项飞立刻紧张起来。
张大海道:“我当然实话实说,我从不跟大当家撒谎。”
“你这么一说,明日他非得跑了不可。”周大娘笑道。
项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却不再说话了,只喝酒吃菜。
倒是一直忙着吃东西的宣谋忽然慢悠悠开口问张大海:“那你们大当家是什么打算?皇帝和刘起俊两边要不了一两年就会分出胜负,无论哪一边一统天下,休养生息之后,都不会容忍你们的存在。”
张大海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散去,露出几分苦恼之色,却并不正面回答:“这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个粗人,大当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居然还说自己是粗人?要不是不熟,夏小乔几乎都要嚷出来了。她现在是真的对这个桃园寨感到好奇了,宣谋说的没错,桃园寨再怎么说也都脱不开一个“匪”字,还杀过郯国官员,万一朝廷真的剿灭刘起俊,恢复侯氏统治,对桃园寨或剿或抚,总是不可能任由他们成为法外之地、国中之国。
张大海显然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脸上有难以掩饰的苦恼,他既然能想到,他们那位大当家更能想得到。
“我倒是有个主意,”宣谋忽然笑起来,那笑容莫测高深,还有点邪气,“不若你们趁此良机,举旗造反,做那只黄雀。”
张大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要当你当去!你以为扯旗造反那么容易呢?尸山血海成一人功业!”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还连喝了好几杯酒。
周大娘就插嘴说:“吵什么?人各有志。要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桃园寨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会没有好结果的。”
宣谋只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专心吃饭了。
其余人赶忙打圆场岔开话题,又约着下午继续赌钱,问张大海要不要一起,张大海却说还有事情,吃过午饭就走了。
夏小乔也没有再跟他们赌骰子玩,而是从周大娘那拿了本黄历,去教闲下来的小樱桃识字。
这样闲闲散散的又过了两天,她内伤已经大致痊愈,就在张大海又回来客栈后,问他大内侍卫还在不在。
“正要跟姑娘说,因为颍川大捷,苗长青那帮人都撤了。我恍惚听说屈政亮要亲自去颍川督战,想在过年前把商都也攻下来。他们暂时顾不上这边了。”
夏小乔听说他们走了,立刻就跟周大娘告辞,说要回乡去。
“知道你归心似箭,姐姐就不留你了。只是祭拜完了亲人,记得回来过年。不要太过伤怀,生死轮回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人人都有那一天,或早或晚罢了,伤心也于事无补。好好活着,保重自己,才是你地下的亲人想看到的。”
夏小乔点点头,握了握周大娘的手:“多谢姐姐。那我这就走了,尽量赶回来跟你们一起过年。”
周大娘送了她出去,她又跟宣谋、项飞等人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齐家庄全力赶路,当晚就到了她生长到九岁的德章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懒得放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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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北风呼啸,夏小乔戴着面具迎风独立,望着那条泛着晶莹雪光的平坦大路,却迟迟没有动作。
今夜正逢月圆,皓白月光照着一栋栋冒着炊烟的房屋,远远看着如同水墨画一样静谧美好。让夏小乔更加不敢走近。
这样安静美好的小镇,每一点昏黄的灯火下,都有一家人团团围坐,说些邻里之间的长长短短,谈谈明春的打算,教训几句不听话的孩子……。
可惜并没有任何一盏灯与她有关。夏小乔踟蹰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这样的时刻靠近自己旧居,先进了德章镇,到镇上唯一一间小客栈投宿。
她进门时还特意看了看,可惜从年老的掌柜到十来岁的小伙计都是生面孔,虽然口音听着亲切,却并不是她记忆中认得的人。
小客栈是个三进院子,前面两进做了店面,夏小乔要了一间东厢内清净的客房,又点了一碗汤面,要坐在前面吃。
老掌柜就坐在炉火旁打量她,并不委婉的问她从哪来,一个单身姑娘怎么这个时辰才投宿,外面不太平呢。
“急着赶路,想着今晚总能到镇上,就没在别处投宿。”夏小乔微笑着答了,又问老掌柜贵姓,是德章镇本地人么。
老掌柜胡子稀疏,满脸皱纹,闻言叹道:“这里哪还有几个是本地人?当初差不多都死光了,我是北面小王庄的,姓黄。乱民来时,恰好在山里砍柴,才逃得一条命。”
夏小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