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昏黄的光晕,在雪白的屏风上勾勒出她弯腰时的曼妙的身影。影影绰绰,纸片般秀长。说起旗袍,就要说到什么样的身材适合穿旗袍。并非是一昧地□□就行,首先得身材纤细,尤其是胳膊上得肉少。沈泽棠曾经旅美时和一个老外交流过,那老外就很羡慕东方女性这种纸片般纤长的身材。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静谧、清晰,仿佛凉润的布料也在他的心坎上慢慢滑过去……等他回过神来,不觉已经洒了手里的半杯清茶。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不喜欢回忆杀,所以两章并一章了/(tot)/~~
第44章
周梓宁从屏风后面出来,不时低头看看,又扯扯衣角:“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我总觉得别扭。”
沈泽棠放下手里倾翻的瓷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周梓宁原本是三分不自在,被他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顿时成了六七分不自在了:“干嘛呢?这么看着我?”
沈泽棠不大正经地笑了笑:“你好看呗。”
一个女人,甭管几岁,就没有不喜欢被夸漂亮的。但是,面上又肯定不愿意表现出来。周梓宁也不能免俗,瞪他一眼,一副你这“登徒浪子”的矫情小模样儿。
沈泽棠在外面不轻易跟人开玩笑,他在他那个圈子里,也不算什么核心人物,理由之一就是他不大爱闲话。但是,有一点他和周梓宁如出一撤,那就是对朋友真诚,只要能被他入眼。
见她低着头,捧着茶一小口一小口安静地抿着,他有心逗逗她:“和沈秋那丫头溜去游泳馆了?”
周梓宁一路上提心吊胆,就怕他提起这事儿:“没!”
她只反射性地抬了下眼帘就垂下去了,身子还俯低了。
沈泽棠觉得好笑:“我不会说出去的。”
周梓宁瞪他:“没!”那眼神凶恶的——要是他再说一句,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沈泽棠抿唇,起身给她斟茶。清冽的茶汤在白色的瓷底涤荡,因为注入过快,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周梓宁看着那不断变缓直至消失的小漩涡,心情也莫名地沉静下来。
屋子里没有空调,但是四周围着沉香木屏障,轻纱遮住镂空,仿照旧式的格局置了冰块和风扇,在阴暗的光线里徐徐送来凉风。
沈泽棠抬起头,静静望着她。周梓宁不喜欢佩戴首饰,但是今天,她戴了一副琥珀耳坠。琥珀分多种,她的这副耳坠珠子直径只有7、8厘米,但是色泽纯正,晶莹剔透,犹如金黄色的纯酿酒液,随着她低头品茶的动作在她雪白的耳垂下轻轻晃动。
周梓宁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乌黑的眼睛迟疑地望向他:“怎么了?”
沈泽棠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她面前。他靠得她太近了,近地她不用抬头就能听见头顶他轻微而有力的呼吸声。她不敢抬头,只是觉得他在看她,目光一直在她的脖颈处流连。
周梓宁觉得气氛有些凝滞,弄得她无所适从:“……沈泽棠……”
他没应声,伸出右手扶住了她的耳垂,缓缓移到那坠子上。他以为会很冰凉,谁知入手温润,和她皮肤的触感很相似。
周梓宁忍不住抬起头,他这时低头对她说:“是金珀?”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
“潘家园弄的?”
“人家送的,说是市价5800,生日礼物呢。”她有些不自在地拨开了他的手,捏了捏有些滚烫的耳垂。
沈泽棠这就嗤了声,悠然坐下:“580还差不多。”
周梓宁不服气:“你还懂这个?”
“我有个兄弟就是干这行的,在潘家园那儿有个院子,专门收这些东西,再转手卖出去,遇到你这样不懂行的,骗个十倍差价不成问题。”
“你凭什么说我这吊坠不值钱?”
“不是不值钱。”沈泽棠纠正她,“东西是好的,挺通透,但是个头太小,而且里面没料。要是再大一倍,里面还有个昆虫什么的,那就真值钱了。金珀是琥珀里最普通的,像蜜蜡啊、血珀什么的,同等质地情况下要贵重得多。”
“沈大公子懂得还不少嘛。”
沈泽棠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扬扬眉:“别含枪带棒的,不服气?”
“得让我看看你真本事。”
“成,哪天得空儿带你过去。”
周梓宁得逞,绽开了笑颜。她脸盘儿小、五官精致,胜在肤色无暇,笑起来一派天真安详。
沈泽棠忽然静了片刻。周梓宁已经站起来了,他还是没有动弹,只好过来推推他胳膊:“你怎么了?”
沈泽棠回了神,轻嗽一声遮掩过去:“想到件事儿。”
周梓宁没多想,和他一块儿走出去。
楼下大厅开了个小聚会,几张不知道打哪儿搬来的楠木长案几拼在一起摆中央,一堆人围在哪儿,有议论的,也有惊呼。
“去瞧瞧?”沈泽棠侧身问她。
周梓宁对这种和一帮人围一起掌眼的事儿不感兴趣,她更乐意和一些要好的朋友关起门来看。
“你不说有时间带我去潘家园?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那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周梓宁应了声,正要往外面走。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侧门里转出个熟悉的背影,下意识刹住了脚步,人有些愣。
沈泽棠叫了她两声没见应,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
沉香木雕花门,金色的流苏串着玛瑙珠,微微挽起一张薄纱帐子。里头有人拨了帐子出